推开了这扇门,“吱——”,漫天灰尘便即是扑面而来。终于领会了何为荒芜,也是不过如此。
日头渐渐上来了,日光刺进这间苍老的房屋,却是遭漫天灰尘,给阻在了门旁,但只是那丝丝暖光落在地上,屋子亮堂了些,但却是更加的荒芜,不见得一丝生机。
待着这个灰尘渐渐散去,将荒芜的屋子释放出来,这孤寂已久的屋子啊,它太渴望阳光了,它太渴望空气了,它……太渴望生机了。
祖母还在时,屋子间充满着生机与希望,被煤炭熏黑的墙上旁,总是摆着两瓶祖母最喜欢的万年青。万年青的萌葱绿,硬生生的将那抹渗人的黑色挡在墙内,从不露出一丝一毫。
记得那年,夜间,风鸣雷闪,好不渗人。因故起来下楼的,那个年幼的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顺着楼梯走下台阶,走到这面墙旁。忽的是电光一闪,厨房骤然间有些亮堂。我的脚边,那两盆万年青,未曾被这狂风暴雨给吓到。青钝的叶,肆意的张开着,面对着窗口,面对着那片墨黑的天空,狂傲的笑着……
如今,那两盆万年青已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那一面烟灰的墙。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一抹浅浅的光,淡淡的,带着一丝浅绿。被空气侵蚀的木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木头味,很浓,很重。灰白色的味道,很刺鼻,令人感到一阵恶心反胃。床板,柜子,茶几……它们的花纹变得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记着这是当时祖母外出购买的,在一阵的精挑细选,才最终敲定下这个兰花样式的。这些家具皆做工精细,一朵朵兰花亦栩栩如生,绽放在红木上。叶片饱而不满,花娇而不艳,即便只是单一色彩,却是令人感到了那份花开半夏的娇艳美丽。
以前有个邻居,我唤他为革叔。革叔是一名退伍军人,退伍后当过商人,做过武打替身,真正经济困难的时候,还做过清洁工。不夸张的说,革叔一生走遍天涯海角,做过三百六十七行,见过世间的豪华奢靡,也见过世间的贫穷黑暗,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
革叔格外喜欢木雕,据说在入伍前,已是他们那个地方小有名气的木雕鉴赏师了,也不知为何入的伍,反正到了最后,革叔还是干起了老本行,做了一名木雕师傅。他的眼如鹰,一眼望去,便可看出这木雕有什么瑕疵。可在看祖母选来的兰花木雕时,他却是半点瑕疵都没找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到:“你们倒是赚了,这可是上好的红木,这兰花怕也不是常人所雕的,你们到只是用了这么些钱便买来了,眼光倒是好。”语毕,革叔便叼着烟斗,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如今的兰花,叶已枯萎,花已凋谢,再也不是那年那个娇艳夺目的兰花了。一条条裂痕,切碎了花瓣,一片片,一片片,随着时间渐渐落下,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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