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成了文学上的角色,却失去了政治上的角逐。(王国维)
——题记
若是李重光能重走一次人世,想必他一定不会选择人生若梦,一晌贪饮;他,南唐后主,没能励精图治,君主勤勉政事这个界限,是不可逾越的,但纵情的他,做了政事的逃兵,最终,成为界限下的奴隶。
重光,早年在父兄荫蔽下,过着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奢华,不谙政治,不谙军事,无需参与政治斗争,无需纵劳国事,只需一晌贪饮,纵情而生。在他久梦一场,梦中做盖世英雄时,江山已经一点一丝地被黑暗吞噬着。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玉楼春里,重光肆,弃政事,享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心无朝政,却意外被推上历史的舞台。但“花满渚,酒满瓯,万倾波中得自由。”的重光像是历史舞台上一匹奄奄一息的老牛,在词藻曲经中苟延残喘着。若是前半生励精图治,不心疏利禄,南唐也有一线生机。君主勤勉政事,振兴国家是国君的界限,是前人,是无数皇帝用自己的血肉,江山筑成的明理。这个界限,是君主有形的规则,无形的约束,是不可逾越的。可是,重光,你却做了界限下违规者,做了界限下的逃兵。
国库空虚,干戈寥落,南唐称臣。这仅是界限为重光带来惩罚的前奏。不久,国破家亡,山河沦陷,“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已是昔日辉煌,昔日并未受到界限的煎熬。如今,逾越界限,输去江山,像一张漫无边际的网,紧紧套住重光,“多少恨,昨夜梦魂中。”幻想与谋虎皮,苟且偷生。佛成生,人事已非,这四十年来家园,三千里地山河已随风而去。终,淡忘沧桑兴亡,在朱阁上,畅饮今生的悲凉,而又毒尽身心,杯尽人亡。
假使历史重新来过,假使重光可以无忧无虑地做着当之无愧的千古词帝,那对于他来说是否是一种灵魂上的解脱?骨子里蕴含的词藻曲经在蠢蠢欲动,引着他一步步走向千古词帝,引着他一步步远离朝廷,引着他一步步逐渐越过界限,成为亡国之君。
重光,你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触犯的界限似饥饿的猛虎,嘶吼着,将你无情地吞下肚,湮没在历史的涛声中,仰头长啸,悲凄至极,余音绕梁,莫不是在告诫世人,界限是崖,汝为马,不可逾越亦明理,若是肆无忌惮则失足成千古恨。
界限难越,万物有理。若是重光后主重新来过,也许他不会成为界限下的奴隶,他还会对政事不闻吗?显然,不会。
若我为重光,鸿沟界限不可逾,改变不谙政治。一晌贪饮,书写下:
明日重光,东山再起;前志未酬,今朝明君,伐尽天涯!
回首历史涛声中,李后主的悲凄,似一江春水,奔腾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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