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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入幻梦的真爱

作者:郭漫 2019-03-25

沉入幻梦的真爱_《风与树的歌》读后感3000字

如果幻梦能转化为文字,我想一定要经过日本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安房直子手里那支精致隽永的笔;如果大自然的美和神奇能够变成书,那一定是安房直子充满幻魅和真爱的著作《风与树的歌》。

《风与树的歌》是一本分不出作者和作品世界的书。很多作家都会用他们的才思和情感描述一个充满趣味或值得深思的作品世界,作家自己置身在作品之外,他们像作品的父亲一样,用冷峻或者温暖的眼光,守护着他们的精神家园。安房直子却是一位非常特殊的儿童文学作家,她的作品分不清作者本人和作品塑造的世界。她的灵魂她的心,还有她非常看重的令她着迷的“感觉”,都深深的隐藏在作品里面。就像她书中的“花椒娃娃”一样,她的身体是透明的,别人看不见她,但是能听到她的声音,能感觉到她无处不在的身影在故事里忙碌穿梭。《风与树的歌》里面包含了几个充满梦幻色彩的短歌似的短篇,故事的情节多少都有点诡异:猎人在开满桔梗花的田野遇到白狐狸变成的小伙子;花椒娃娃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的年轻人;少女惊异地发现自己爱的恋人是一只海鸥,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吃了红色海草的果实变成的另一只雌海鸥;雨点妈妈为了让宝宝吃上他最爱的砂糖,辛苦劳累变成了彩虹。而女孩为了替奶奶赎罪,抱着砂糖冲进了雨点宝宝发怒的暴雨里。所有的故事都唯美而精致,带着一种无法言表悲伤。但是不管是什么样故事,你都能体会作者精心营造的那种“感觉”,能够看见透明的作者影子,你能感受到她轻轻地从身边走过,轻轻地叹息,有点哀思地轻轻歌唱。你不会觉得作者在故事外面,你感觉她就在故事里面,就和这些作品无法分开地待在一起。

安房直子是投入了全部灵魂和所有的生命去创作的人,她无法置身在作品之外,她和作品融为一体,就好像当你用斧去砍伐一棵树的时候,你会发现树汩汩地流血了,安房直子也倒下了,她就是这棵树的树精。她就是这样一位付出真情的作家,把生命和情感留在了一个个用心写出的文字。

《风与树的歌》同样是一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幻的书,它似乎就停留在现实和梦幻之间。痴情的花椒姑娘,染了蓝色指甲的狡猾的小狐狸,还有爱吃砂糖的雨点宝宝,所有主人公都带着梦幻的色彩。因为安房直子是那样地喜欢梦幻,她认为梦幻的东西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她说:“鸟在天上飞翔,能去一个遥远的世界,所以让人憧憬;而鱼则是在绝对不开口说话这一点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在静静的海底一动不动地冥想鱼的沉默,让我着迷。我想,如果那鱼要是突然用人的语言开口说话了,该是何等的意味深长啊!”

安房直子的梦幻还包括对颜色的迷恋。她说“我特别迷恋蓝色……我相信所有的颜色里,没有比深蓝色更深、更美的颜色了。”《风与树的歌》里有很多美丽的蓝颜色:一片蓝色的桔梗花田啦,被擦亮的蓝玻璃啦,染成蓝色的手指啦,果冻一般的蓝色啦,大海颜色的颜料啦,还有“无边无际的蓝色的天空、蓝色的花田”,还有“连吹拂的风都被染成了蓝色的地方”。安房直子说:“如果有人问起,为什么那么喜欢蓝色呢?我会回答说因为蓝是海和天空的颜色,是最深、最具幻想性的颜色。”《风与树的歌》里处处都有“最具幻想性”的蓝色,它们使所有的故事背景都充满梦幻的色彩。

除此之外,安房直子还特别喜欢“遗址”“废墟”这样虚无的东西。她说:“当消亡在沙漠中的城市、沉没在水中的城市被历历在目地再现出来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动会让我的心发热。”还有人眼看不见的各种各样的灵魂们、树精呀、风精呀,住在季节里的所有灵魂们,“凡是自己力量所无法涉及的无边无涯的感觉”,都能强烈地吸引安房直子的心灵。她的很多作品就是在“鲜明地再现”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描绘那些令她思想张开翅膀去追赶的“远在天边闪闪发光的东西”。

《风与树的歌》这些短篇里,从狐狸、花椒、鸟,到鼹鼠、夕阳之国和雨点,讲述了不同世界各个神奇的故事。这些故事有的发生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蓝色桔梗花田”;有的发生在“一个贫苦农民的田当中的花椒树上”;还有的发生在“土豆田的井里”,它们能够把读者带入那种迷幻而浪漫的意境,使他们产生恍如隔世的诡异幻梦感。但是在每一页的文字里读者都能读到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读得黯然神伤,读得怦然心动,《狐狸的窗户》里面,我“扛着长枪”在山野追逐一只白狐狸,看到了一个蓝色的桔梗花的世界。白狐狸化身的小伙子给“我”讲述“用手指搭的窗户”:“是这样一个秋日,风呼呼地吹,桔梗花异口同声地说:染染你的手指吧,再用它们搭成一扇窗户。我采了一大捧桔梗花,用它们的浆汁,染了我的手指。”然后,狐狸伸出两只手,又搭起了窗户,说:“我已经不再寂寞了。不论什么时候,我都能从这扇窗户里看到妈妈的身影了。”

这时的我“彻底被感动了,不住地点头”。因为“我”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那个狐狸的窗户,“我”发出了来自肺腑的长叹:“我也想要这样一扇窗户啊!”

《花椒娃娃》里花椒娃娃爱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看不她。当花椒娃娃在夜晚敲门拜访的时候,那个人只看到“迷迷蒙蒙的春风和白色的月光一起吹了进来。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被月光一照,四下里呈现出一种淡淡地、不可思议的绿色”。这种注定不可能得到的爱情,让“花椒娃娃的心,像碾碎了的花”。她“轻轻的乘风飘了起来”,“越过大山,越过一个个山庄,一直向大海吹去”,再也没有回来。

安房直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给她的故事一个忧伤的结局:在《狐狸的窗户》里,“我”的蓝色被洗掉后,就再也找不到那个给自己染指甲的白狐狸了;《花椒娃娃》里,花椒娃娃跟着风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棵花椒树也枯死了,变成了一个研磨杵。研磨杵唱的“稚气的童谣”,“是乘风而去的花椒娃娃的遥远的歌声”。《谁也不知道的时间》里,海龟“将近一百年的寿命,一个晚上就全都用完了,海龟静静地死了”;《雨点和温柔的女孩》里,女孩抱着砂糖罐子出门了,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唯有狗尾巴草的银色穗子在晃动……”

淡淡的忧伤,幽幽的怀念,浅浅的喜悦,飘渺的思绪,情真意切的感动和倾诉,它们都来自安房直子纯净得近乎透明的心灵。安房直子说:“我所以喜欢写幻想小说,是因为我太喜欢在幻想与现实的境界之间那种微妙地变化着彩虹一般的颜色了。”她的灵魂完全沉入梦幻的海洋里,游走在现实和梦幻交织的空间里,用她的真情真爱和对美的无限追求,把两者的界限抹成彩虹一般柔和美丽的色调。

《风与树的歌》也是一本分不出读者和作品世界的书,读其他作家的作品,你可能被作品感染,为之快乐,为之忧伤,让你的随着作品情节的波澜起伏而曲折变化。读安房直子的《风与树的歌》,你会发现自己被拽进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一个充满了色彩幻觉而倍感凄迷的世界,你会像迷失在沙漠、荒原或者奇诡山谷的路人,像探索梦境一样精神恍惚地探索归去回来的路。你会被路上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色吸引,慢慢地忘却自己;你会被作品描绘的颜色慢慢浸染,直到变成和作品一模一样的颜色。

安房直子的人生经历非常简单。她深居简出,过着远离尘嚣的朴素生活,甚至拒绝出外旅行。她的生活是无比简单的,心灵是无比宁静的,她所有的生活都和幻想有关,面对着山林田野,草树天空,抒发她心中无边无际的美的幻梦。因为如此,才有笔下世界的精致隽永,才有小说意境的清新脱俗,她是一个用生命和真情创作的文学家。

没有读过安房直子的时候,我知道很多中学生是她作品的追随者,一直痴迷地读她一本又一本的小说;读过安房直子的时候,我知道很多儿童文学家也是她的追随者,追随她的空灵,追随她的幻梦,追随她远离尘嚣的异乎寻常的宁静。她像树,又像风,像虞美人,又像沙漠夕阳下的骆驼,把她单纯的生命和对美和爱的追求,写进大自然一切可以幻想的万事万物。虽然她已经离开我们,但是在每一个颤动的草尖花叶上,在被染成蓝色的流动的风中,我们都能听到他隐隐的飘渺的歌声。在那一刻,我们读懂了什么叫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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