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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作者:费彩彩 2017-11-04

如果你要问乡愁是什么?那它大概是乡间的土路,印着我们小小的脚印;大概是渺渺的炊烟,飘荡着灶台前的欢声笑语;大概是木门青石台前奶奶的呼唤,溢满了关爱……

从前啊!从未听说过乡愁。可现在!故乡对我而言既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也是一个走不出的地方。我离家很多年,从小随父母到处乱走,一会是宁波一会是杏林。来来去去,因为每到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都不长,我就上了好几个幼儿园,我记得最牢的,是杏林的一个老师,她的老家在三明。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幼儿园都有这种惯例,我到的每一个幼儿园中午午睡时都会有一个孩子能够和老师一起睡觉,女老师都是很温柔的,我们常常为了谁中午能和老师一起睡而争吵。现在想想也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可我仍忘不了家乡,即使在泉州生活了将近有10年,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小学初中,马上就是高中了。可我仍无法忘却家乡,因为只在过年回家,所以我从没有见过冬天外的家乡。

记忆里的家,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非常迷你,住了两户人家,老屋快要坍塌,二楼已是松鼠,小动物们的窝。院中有一棵金桔树,树下有一只小白狗,树边有一个大陶缸,里面以前有几条鱼。老屋依山而建,后门就是一座小山,山上比较平缓的地方也有人家,傍晚炊烟袅袅。冬天有时会下雪,甚至还会下冰雹。连远处的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田间地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白皑皑的雪静静地落下。冬天的时候一切都是素白的,不然就是灰蒙蒙的。所以我们只能穿上鲜艳的颜色来遮盖这灰,用鞭炮来驱逐这静,那才是春节。可我爱这份寂静,雪落无声,牵着小狗站在院前静静流淌的小溪,远处的山有着少女身躯般柔美的线条,静卧在村边,山上的小路也落满了雪。连那片曾经被称作“鬼湖”的树林也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

可如今的故乡对我而言既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也是一个走不出的地方。那里已经不一样了,有好多的人消失,有好多的人离开了就再没回来。有好多熟悉的面孔也消失了,一开始只是一条小小的门前溪,后来是村里的老人,再后来,是我的亲戚。他们踏上了另一条路,我们也搬出了村子。这下子,真的再回不去那个有着四个小孩在田野里捞蝌蚪卵的家乡了。雪也停了,一切又重归寂静。面对浮沉的世界,我迷失过,徘徊过,犹豫过,唯有心里那个故乡使我安定;可如今故乡也被这尘世沾染了。如今的故乡对我而言既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也是一个走不出的地方。让我心中无限惆怅,感伤……

回忆故乡以往,是心中的白莲花、红玫瑰;现在却是衣服上的饭粘子、帐子上的蚊子血。离家漂泊的游子,每日奔波于他乡的土地上,即便是夜晚熟睡之时,心也在流浪。为了忘记流浪的痛苦,为了心中的梦想,游子选择麻痹自己的心。但只要听见家乡的字眼,哪怕是天气预报,也会心底一颤。于是夜夜思乡,愁于身处他乡,恨不得马上回到父母的身旁。但当回到故乡时,心随时间流浪,已忘记了那份年少时的悸动。看着熟悉的景象,当初的感觉无法涌上心头。

如今的故乡对我而言既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也是一个走不出的地方。沧桑的心已没有当初的激情,也许只有刹那间的熟识才能感受到那份苦思感情吧。曾偶读一句话,便熟记于心:“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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