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望不了樱花“花吹雪”的情景。小径寂静,树林幽深,没有人迹也没有风声,樱花树却微微颤动,只有花一瓣一瓣的飘落,像轻轻滑落的叹息。一阵风吹过,花瓣就飘落而下,像一群小精灵又唱又跳的奔赴凡间的约定,而先期达到地面的花瓣也被卷起,向空中迎接自己的伙伴。在那一瞬间,天地见一片迷茫,令人为之失神错愕。等到风主了,还想不起自己刚才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仿佛你走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里,就是为与刚才的一幕相遇。
不止一次地梦到相同的梦,美极了,彻底的明亮,完全的自由……很想抓住这份感觉,但醒来后总是有摸模糊糊。每次又进入那种花之风暴一样的梦境,我只能遗憾地在一旁叹息:“就是这种感觉呀……”无奈梦境一会就逝去了,醒来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无法回忆起那种震撼的感觉。
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是短暂易逝的,我曾在睡前拱手祈祷,希望那情景停留一会儿,让我记清楚,哪怕一会儿也好,久而久之有种渴望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美丽啊,请为我停留!”
为我停留。这就是我和美丽相遇时最大的愿望。在狂喜的泪水和宁静的微笑后面,我的心始终对那看不见的秩序请求,请为我停留,为我停留!
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很明白,这没用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抓不住它。美丽是一种过程也是一种生命,就想时间。时间能停留吗?如果美丽真的停留了,可以触摸得到,那还叫美丽吗?
有人爱花,爱花苞含露的娇羞,爱花朵尽放的美艳,爱花落时略带忧郁的扬扬洒洒,这就是美丽。爱花的人能让花的灭里停留吗?如果它真的停留了,岂不是犹如枯花般僵硬?失去了花谢花飞的绝美,像废纸一般有何意义?正是这不断的飞呀飘呀,停不下来,诗一般的美丽才得以绽放。
所有的美似乎都是这样任性蛮横。要么抛弃自己的一切追随它,要么视而不见地任它自生自灭。不能改变它或者是干涉它。不论那是出于多么高尚的动机,多么深的爱恋。
也许美的真谛就是这个吧!可我更愿意去追求美,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美丽啊,请为我停留吧!”其实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未尝不是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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