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我们仨读书心得
故事很简单,普通不过的一家三口。
第一部《我们俩老了》很简短,就一页。讲了一个梦的故事。我记住了钟书先生安慰杨老的那句话:那是老人的梦,他也常做。
第二部《我们仨失散了》仍是杨老在讲给我们一个“万里长梦”。梦中她是一名交通员,住在客栈,往返于三地,在病中的钟书先生和忙碌的女儿阿圆(后来也病重)之间不停地游走奔忙,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父女俩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消散。直至她实在不想动了,先得到女儿“回自己家里去了”的消息,然后又看着载着钟书先生的船变成一叶小舟,“变成了一个小点,看着看着,那小点也不见了”消失在茫茫云海中……
第三部《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附有很多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照,是那种其乐融融,看了让人很温暖的家庭照片。有年轻时,夫妻俩在伦敦和巴黎留学时的合影;也有钱瑗的成长照片、英国留学的纪念照。最喜欢他们父女俩的合影,老先生爱说女儿像他,一样的有着聪明的头脑,含蓄的微笑。他们仨各自的工作照,看完也让人感动。中国知识分子家庭的真实写照都在这些图片中定格了。最后两张老两口相互理发的照片,拍得真好。杨先生会用电推子,钟书先生会用剪刀。我看到这里,才真正领会了什么叫做相濡以沫。
第三部一共分十六小章,用很浅显的文字记录了他们这个三口之家共同经历的快乐。“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钟书总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在这第三部里,我印象深刻于他们夫妇二人留学期间的苦读和自得其乐的生活。想像着两个不嗜家务的学者是如何打理每日的柴米油盐,他们的真实生活都在杨先生的笔下复活,让我看到两个抽空去探险(散步)的快活人。钟书先生的西式早餐做得真棒,让我也提起兴趣早起为家人用自制豆浆和五分钟白水蛋当早餐,看他们爷俩吃得心满意足。
读到第七章,阿瑗两年不见父亲,看见爸爸带回的行李放在妈妈床边,很不放心,猜疑地监视着。晚饭后,她对爸爸发话了。
“这是我的妈妈,你的妈妈在那边。”她要赶爸爸走。
钟书很窝囊地笑说:“我倒问问你,是我先认识你妈妈,还是你先认识?”
“自然我先认识,我一生出来就认识,你是长大了认识的。”
-----真是绝句啊,这父女间的对话!
还有,写到当时有些落迫的钟书先生“留在上海没个可以维持生活的职业,不得依仗几个拜门学生的束修”,却不想在一个夏天,收到学生送来的一担西瓜。圆圆看爸爸把西瓜分送了众人,自己还留下许多,佩服得不得了。晚上她一本正经对爸爸说:
“爸爸,这许多西瓜,都是你的!----我呢,是你的女儿。”
显然她是觉得“与有荣焉”!她的自豪逗得大家大笑。这样聪慧的女儿,妈妈怎能不记得她吐露出的每一个音符句语?所以,当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杨先生是如何的不舍。她说:“自从生了阿圆,永远牵心挂肚肠,以后就不用牵挂了”她嘴上这么说,心上却牵扯得痛!阿圆去世时,还差两个月才满六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如何摧残着两位体弱多病的老人……
当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先生去世。这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读到这里,还能有人不动容吗?
最后的附录里,有钱瑗打算写的她的那个版本的《我们仨》的手体本初稿(未完成),还有她在病中写给同样生病的父亲的几封信,写给母亲的新年贺诗,阿瑗去世前自己不能进食了,但不放心阿妈,特写信教妈妈如何做简易饭食……那种父女亲人间的浓情和俏皮让人感慨万千。最后附录三里,收录有女儿给爸爸的速描画、钟书先生给煮饭阿姨的抽象写生实物画……这点点滴滴碎纸片都让杨先生视为珍宝一一收藏其间,那是属于他们仨的宝贵财富和回忆传记,没有人能走进,只能在远处观望与唏嘘……
杨绛先生用她的朴实的文字,娓娓道来讲述了“我们仨”,一生,也因为有“我们仨”,感觉并不孤独,生活很有意义。逝者不可追,往者不可留。留在杨绛先生心里的,是“我们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样的回忆,有些痛楚,有些温暖,有些感动,有些回味。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小家,因为有“我们仨”,很快乐,很温馨。
杨绛我们仨读书心得
《我们仨》由钱钟书先生的遗孀、作家杨绛所著。本书分两个部分,一部分以“梦”的形式隐喻情感,一部分记述现实。现实部分,从1935伉俪二人在牛津求学写起,一直到1998钱钟书去世,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最后都化作一位百岁老人对家人绵绵的思念。作者所思念的,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学者家庭,妻子杨绛、丈夫钱钟书、女儿钱媛,一家三口都是单纯的文人,不沾是非,不涉政治,任世事浮沉,不改做人本色。但在中国20世纪风云变幻的大背景下,“我们仨”依然饱经战火、疾病、政治、生死的洗礼,难以独善其身。
在“我们仨”中,女儿钱媛无疑是处于最中心的位置。在杨绛的眼中,女儿懂事、聪慧、好读书,是自己“平生唯一杰作”。钱家家长(钱钟书之父)“得意非凡”地宣称:“女孙健汝(钱媛)”是“吾家读书种子也”。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可造之材”,却多病多难,生不逢时。“上高中学时背粪桶,大学期间下乡下厂,毕业后下放四清,九蒸九焙,却始终是一粒种子,只发了一点芽芽。”其间的遗憾憋闷,溢于言表。
杨绛先生为女儿的才华惋惜,但杨绛她自身何尝又不值得惋惜。在钱钟书的眼中,杨绛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诚然也。钱钟书虽然才华横溢,学贯中西,但有得必有失,于生活计,几乎百无一用。杨绛在牛津“坐月子”时,钱钟书不时地在家做些“坏事”,将桌布染黑了,台灯砸了,门轴弄坏了,均束手无策,唯有苦着脸向妻子杨绛求救。杨绛一一安慰“不打紧”。出院后,她逐一“搞定”。钱母感慨这位儿媳,“在家什么粗活都干,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钟书痴人痴福。”而这对于一个惜时如金的学者来说,是幸也,亦或不幸也?杨绛在翻译上的造诣颇深,她翻译的《堂吉柯德》,至今为止依然是中译本外国名著中的经典之作。
“我们仨”中最“宝贝”的自然是钱钟书。钱钟书是一个纯粹得近乎单纯的文人,他将毕生精力都投入到学术事业中。中国的文人,不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在几千年的政治文化熏陶下,无非分两种,一种当了官的,一种是想当官而不得的。即使隐士如陶渊明者,早年的愿望也是“大济苍生”,他几次挂冠而去,均是迫于无奈,不是因为嫌官小,就是因为不“合群”。而钱钟书却是一条漏网之鱼,是一众鸭棚中诞出来的一只天鹅蛋,是文人中的“病梅”,异类中的异类,几千年以来,仅此一枚。朱家骅许他一个联合国科教文卫的职位,他辞谢了;晚宴要和“极峰”(蒋介石)握手,他趁早溜回来了;收到国宴的请帖,他请病假;即使是社科院文学所的一个顾问衔,他也力辞得免。
钱钟书一生所爱,唯有他的书、他的家。在书里,他是学问的宠儿;在家中,他是精神的领袖。这两个地方,自由、美好、安全,符合他全部的慧心与童心。他或许会以为,这两个地方都如英国哲学家洛克所说,“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可这句话显然不符合中国国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田家无四邻,独坐一园春”终究只是古代文人的美好奢望。1966,钱钟书和杨绛都被革命群众“揪出”,成了“牛鬼蛇神”,被批斗,被“洗澡”,杨绛还被人剃成了“阴阳头”,苦不堪言。他们凭借平和的心态以及对学问的执着,挺了过去。但是,女儿钱媛的丈夫王德一却因不堪受辱,愤而自杀。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90年代中期,病床上的“我们仨”开始分头写作各自的《我们仨》。不久,钱媛病逝,次年岁末,钱钟书亦离世。“剩下的这一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此中辛酸,难以向人道也。四年后,唯一完本的是杨绛版的《我们仨》,此时杨绛已是九二高龄。书中,一个个残碎的梦境,一件件细碎的小事,在黑白间杂的夜幕下,如一粒粒星辰,以爱作线串起,熠熠生辉。
无论悲欢离合,家庭都是人生最后、最好的庇护所。如果你爱家,就读一读《我们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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