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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份等候

作者:杨冬 2014-04-10

有一种情,叫相依为命。

——题 记

多少个细雨蒙蒙的日子,独自徘徊在乡间的小路上,去寻找童年的记忆,久久地,久久地,不肯离去了;多少次,望着满地的落叶,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去挑拣树叶,深深的,深深的,渴望把童年寻回……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二姐,今天春风又拂过脸面,不知,你而今在何方?

二姐,你可曾记否?狂风呼啸着。飞舞的雪花,飘在田野里,飘在屋顶上,积成厚厚的一片。在这样一个雪天,仅仅十六岁大的大姐姐带着悲伤远嫁他乡。在雪中,她茫然了,望着前方那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涌出的,竟是依恋。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那一刻,照顾全家人的重担全压在了你稚嫩的肩上,仅仅比我大几岁的你却成了家庭主妇,生活的磨难让你绽放的笑容不再灿烂,家庭的重担使你的腰压得很弯、很弯。那时,你仅仅十四岁,姐!

姐姐啊,你拉着平板车,往田地里送准备春耕的粪土,绳子深深勒进你稚嫩的肩膀,那一条条贫瘠的山路上留下的全是你因用力而歪斜的脚印;姐姐啊,顶着烈日收割农田,汗水浸红了你瘦削的脸,水泡突袭着你弱小的手;姐姐啊,围着鲜红的围巾,戴着草帽,拿起比自己还大的扫帚开始了收集种子,那粒粒种子夹着尘土如冰雹般无情地砸向你瘦小的身影。姐姐啊,刚刚已春种秋收,你又拿起针线,为我们缝制衣服,为我们赶制新布鞋子,那原本润滑、稚嫩的手却变得满是残茧,而你仍埋头苦干……千千针、万万线,那全是你无尽的爱言!

姐姐啊,我善良而可怜的二姐。你对你的弟妹们付出了你毕生的心血,曾经几时,我有一个千年好梦——有一天,让你过上人世间最幸福的生活,可你为何又要茫然离去?

那蒙蒙的细雨中,我的呼唤、我的哭泣、我的不舍却未能将你留下,你穿着单薄的衣服悄悄地、悄悄地消失在那雨雾中,身后留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但你却走了,留给我的只有那遥不可及地等候……

寂静的夜晚,孤独的寒风,凄凉的长空,我一遍遍相遇久别的二姐;依然是离别,依然是在雨中站成一尊雕像,依依的目光长长地追随你。怅望脚下那一回回泪湿眼眶。这一幕已镌刻为心底永恒的照片,清晰如在昨日。

仿佛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在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栖身的归宿,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那小时候让我依偎的姐姐,那位拉着我而哭泣的姐姐,那宁愿自己受冻,一直无私爱我的姐姐,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吗?

我搜肠刮肚想倾诉对姐姐的思念,却始终找不到一句恰当的话!我恨自己才疏口拙,恨自己无能,同时又感到,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是难言,难以表达的!我任泪水静静地流……

岁月一去不复返,季节可以轮回,童年却不再。

姐姐啊,这里,是你的襁褓之地;这里,是你成长的摇篮;叶落归根,不知你是否还会回到我身边,让我找到心灵的港湾,单翼的飞翔真的好累,好累……姐姐啊,我要的飞翔,不是借双翅膀,亲情是一个不能代替的缺憾,用旅途的孤单,凄凉来收获成长。然而,你、我岂能相忘?

天空下起了小雨,那是无尽的怨思,更是悲伤的泪水。让它尽情地流吧,流出的是永恒的爱!让那潺潺东流的小溪水作证:这就是相依为命的亲情!

亲情,是雨露阳光;亲情,是雨后春笋;亲情,是迈向成功的基石。“无可奈何花落去,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低下眉头,却上心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雨中,那一份自古未变的等候,不知何时,你可回到我身边,姐姐啊,妹妹永远在雨中等候你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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