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噗通噗通”跃动着的,是我的心。但它是勇敢的吗?
那个冬季,冷风呼呼地吹,吹得心里苍凉一片。又是一个无聊的中午,和往常一样去餐厅吃饭,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使我食指大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抹佝偻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苍老干瘦的脸上沟壑纵横,一条条缝隙里填满了污泥,衣物脏乱不堪,棉絮向外翻着,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像是一团煤球,在明净的餐厅里显得那么突兀,那么格格不入。
老人凌乱匆忙的步伐停留在一张未拾掇的餐桌旁,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那浑浊的老眼里迸出强烈的光彩,猛地抄起一碗剩饭就往嘴里刨,发出‘哧溜哧溜’的响声。餐厅里的人们都停下手中的事儿,目光如探照灯一样打在老人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一心扑在手中的饭碗上,不曾抬头。匆匆而来的餐厅老板看着混乱的一切,怒斥老人,吐出的字眼不堪入耳。我拳头紧了紧,又松开,呼出一口气,仍是没有起身。餐厅里的人们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助老人。
老人最后被愤怒的老板轰出了门。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苍老的身影,我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而自责,心里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面前的饭菜依旧是那么味美,但再也提不起我的丝毫兴趣。
忽然瞥见桌上一幅漫画:孩子捧着蛋糕望瞭望身后的乞丐,抬起头对妈妈说:“妈妈,我可不可以把蛋糕给叔叔。”妈妈摇摇头,说:“不可以,因为他只吃别人吃剩的东西。”孩子听了妈妈的话,低头在蛋糕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挣脱妈妈的手,向乞丐跑去,将咬了一口的蛋糕递过去:“叔叔,给你。”
漫画上孩子温暖的笑刺痛了我的心。曾几何时,我也和这个孩子一样,有着温暖人心的笑脸,有着勇敢的心。在一年又一年成长的日子里,世俗的枷锁一层层地套住了我,勇敢的心渐渐变得懦弱。渐渐长大的我,褪去稚嫩的同时也丢掉了勇气,变得顾虑重重。
右手抚上心口,感受着那‘噗通噗通’规律的跳动。是了,我要挣脱世俗的枷锁,唤回勇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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