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冬日里的寒冷一下子便消失了。在氤氲的热气中,我想起了外公和外婆。
“阿婆,阿婆,我回来啦!”每次回家,我都飞快地奔到那幢粉墙黛瓦的房子前,摸摸大黄狗的头,扑到外婆怀里。外公则把我抱起来,在空中绕圈圈,笑着说:“宁儿长胖了,阿爹快抱不动了。”
外婆家的白墙如今有些地方早已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在那个墙角,蜘蛛那八条细腿正熟练地织着网;后面还有个院子,养着一些家禽;肥沃的土地里种着许多菜:青菜、菠菜、芹菜……狭窄的小路边开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给院子平添了许多生机。
“嘎!嘎嘎!”在鸭子的叫声中,我迎来了新的一天。我飞快地跑到楼下,看到外公正在摘豆子便去“帮忙”。只见外公一手抓住豆子,一手拉着豆秧,轻轻一拔“啪”一个豆荚便被摘了下来。我也学着外公的样子,可怎么也拔不下来,外公拍了拍我的头,说:“你还小,拔不动是正常的。”可我偏偏不服气,两手抓住豆荚,使劲往后拽。
“啊呀”我竟把一棵豆秧连根拔起,还摔了个四脚朝天。外公转身一看,先是一惊,随即把我扶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力气可不小么!”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挽着篮子推开那扇木门,一阵鲜味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大黄狗正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尾巴摇来摇去的,估计是满屋子的香味把它馋到了。我一蹦一跳地跑到外婆跟前:“阿婆,你又烧什么好吃的啦?”外婆笑了,嘴角两个酒窝凹了进去:“你呀,跟你妈一个样,小馋猫!”我经不住香味的诱惑,打开锅盖,原来是羊肉汤啊!外婆见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锅里,连忙乘了一碗。如果没吃过的人,会觉得只不过是几块羊肉,一锅清水外加几根葱,也没什么特别的,细细品味可就不同了。我夹起一块羊肉,含在嘴里软软的,咸淡适中,再喝一口汤,有一股清香,十分鲜美,让我忍不住再喝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外婆在旁边不断地提醒我:“慢点,慢点,小心烫着了。”我边吃边回应外婆:“没事儿。”外婆看我吃得欢,露出了微笑。
一碗羊肉汤,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一碗羊肉汤,勾起了我对家的思念;一碗羊肉汤,外婆的笑脸在我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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