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爱读些散文或微型小说等较短的文字,这也许就是此刻很多人喜好的“快餐式阅读”吧。确实,这些文章短文短小精悍,在很短的时间读完就会或多或少有一点儿东西触碰到你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你有思有感。对于长点儿的小说尤其是少年小说很少读,总感到那是写给少年的,是少年读的。这天读了曹文轩的小说《三角地》,我发现我错了,少年小说只是以少年为主人公,反映少年生活的小说,它所揭示的问题却是整个社会都需应对的。作为老师,多关注这些反映少年生活的小说,对于我们了解学生,走进学生世界会有很多启示。
三角地是两街交汇的地方,“我”就生活在那里。“我”爸爸是个酒徒,妈妈是个赌鬼,“我”是家中的老大。“我”自认为“浑”,最引以为豪的是弹一手好吉他。三个弟弟各具特点,大弟一百个人也没他聪明,但老是捣乱,二弟一百个人也没他笨,考试总得零分,三弟虽只有10岁,却学会了偷东西,只有妹妹秀丽可爱。父亲以前喝醉了酒躺在马路上,让人用小木棍捅,母亲经常赌博熬夜,满眼血丝……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作为家中的老大该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呀!
之后,老大遇见了一位叫丹妞的女孩子做了朋友,老大开始有了真正的快乐。所担心的事情当然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丹妞因为老大家庭的恶劣,离开了老大。读到那里,我无法想象一个生活在这样败落甚至悲惨的家庭中的孩子,刚刚感受到一点温暖的阳光却又要残酷的现实时会怎样。我真担心老大会就此破罐破摔。也许真有置之绝地而后生,也许是心中不屈的倔强,老大在一阵发泄后,选取了勇敢应对一切,勇敢担当起家庭振兴的重担。
当老大不再千方百计惩罚而为二弟的足球梦奔波时,我的心开始颤抖;当老大为三弟找家教老师挣钱挨打时,我的心都碎了。一个人想做一件事竟那么艰难,对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来说这些根本是不可能承受的!但,老大承受住了生活给他的一切磨难。最后,二弟同样以超强的毅力为足球队增了光,为哥几个添了彩;三弟成绩也好起来,妹妹进校园舞蹈队……阳光最后照到这个被期望遗忘的角落。孩子们的自强感染了父母,父母戒掉了酒和赌,一个破碎的家找到久违的温暖。因为三角地的地理位置好,又坐落在两条街之间,就在三角地他们开了一间咖啡馆,使三角地散发出光芒。
这篇小说中的老大,开始时无论从语言到行动让我首先感到的他是“问题少年”。他张口就说“你说我爸是不是孙子,一大早就喝得烂醉如泥。”“我懒得叫他们‘爸’和‘妈’。”对于弟弟则是变换方式惩罚他们。他生活成长在父亲是酒鬼,母亲是赌鬼的家庭中,烦恼自卑他都自己承受着,没有人能够给他分担。我明白,为什么作者要给老大一把吉他,为什么他的吉他弹得那么好因为这样的孩子像所有孩子一样需要伙伴。就因为他把吉他当作他的伙伴,他向吉他倾诉自己所有的忧愁,这就是他为何弹吉他出色的原因。我真为他感谢这把吉他。一个人应对压力,如果没有发泄的方式或途径,这个人可能就会垮掉。但像他这样的孩子,生活中是否都会有自己的一把吉他当他们需要时,我们又会给他们什么如果说十几年的败落家庭生活使老大已经麻木的话,丹妮的离开真正刺痛了他的神经。对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忙,或者就此沉沦,或者从人生谷底向上攀登。庆幸的是,老大担当起本不该属于他的职责。这正是这篇小说塑造的最给人力量、最为感人的坚韧、倔强的老大的形象,它展示了一些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诸多烦恼与磕绊、感悟与惊醒。
小说吸引我的,我首先是被独具特色的语言吸引,但让我深思的却是老大所走过的这段坎坷。我们看到的所谓“问题少年”,到底是怎样的孩子他们本身就是生活的受害者,我们的教育很多时候不光没给他们应有的帮忙,甚至还继续把他们推向更加危险的境地-—被校园开除!当老大最无助时,我们在哪里生活中向老大一样的孩子,往往表现的很快乐,就像小说处处不为人觉察的孩子的自卑。我最明显感受到在这个败落家庭,没有老大的应有的烦恼。他怎样可能没有烦恼他们用在人前的那张表演着快乐甚至享受的脸,掩盖着自己内心的痛苦与脆弱。所谓“问题少年”内心的真实想法,作为直接应对他们的老师,我们到底明白多少。
选取三角地,也许有作者的用意,孩子用少年人的生命力,顽强地生长,他们的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就像稳固不可动摇的三角。曹文轩的《三角地》,像一杯涩涩的苦茶,值得我长久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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