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路上》:记忆的流水在脑海中远逝,但总有些不安分的泥沙附着沉积在大脑的沟回中,未必只有饱经沧桑的人才有资格或有心思去回忆成长路上那些不可或缺的人和事。它们,很美妙,也很严肃。。。。。。
我要妈妈。
我在暖暖的襁褓里甜睡,伴我入睡的是什么却并未多想—总之是天经地义的事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与入睡前完全不同的环境:缺少一只手轻轻拍打身体,缺少模模糊糊的哼唱声,尤其是没有睡前还在距自己脸庞半米处的那张温柔的面孔。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被抛弃感一袭上心头,不知不觉间已哭出了声:“妈妈,妈妈。。。。。。”其实妈妈只不过是在厨房里或阳台前这些离我很近的地方,听到我的哭声忙跑过来抱起我,于是我又拥有了那熟悉的环境,我在满足中哭声渐止,紧紧撰着妈妈的前襟,生怕再有意外。。。。。。这是对母亲最原始的依恋。
小孩子总认为母亲应该是自己的,一定要母亲在身边。母亲抱着我跟别人说话,我便用手按着母亲的嘴或呀呀地叫着,转移母亲的注意力。母亲干活,只要不是为我干,我就要搂住母亲的腿,连声叫“我要妈妈”,躺在被窝里看母亲衲我的鞋底,兴奋惬意,但我如果发现母亲衲的是父亲的鞋底,我便气愤:妈妈是我的!我想,每个孩子都曾这样严重地依赖母亲,以至于一旦被人欺负或摔倒或迷路了,总要哭:“妈妈,妈妈呀。。。。。。”妈妈,只有妈妈,会在自己最无助时像女神般出现。
对母亲的依赖似乎是本能。在我长大后,以为那小孩的举动再不会有了,但今年暑假的一天,重病的我在母亲焦虑的眼神笼罩下入睡,醒来时只有汤锅滋滋地响,窗外吵成一片的蝉声更显得屋里静得可怕。妈妈呢?我忽地坐起来大喊:“妈妈—”在很近处妈妈回答了我。原来妈妈就在隔壁熬药。
于是,我更加坚信,人生路上,不能没有妈妈。
全世界的语言中,只有“妈妈”这个词发音趋同。基督教的圣母,佛教的观音菩萨都是妈妈的形象。其实,圣母原不是现在的形象,是后世纪拉斐尔把圣母画成了温柔淑雅的女性。观音菩萨原是男性,但人们想,观音菩萨那样大慈大悲,博爱宽容,怎么可以是男的呢?于是古人把对妈妈的感情溶入佛像,到唐朝时,观音早已是玉面端庄,平和宁静的女子模样了。这些文化现象体现着人类自古以来对妈妈的依赖。我们必须有这样的妈妈,她也许不为我们做什么,但她一定要千百年地用这最神圣的慈母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们,永远有做婴孩的时候,需要妈妈的爱抚。妈妈永远不会抛弃我们。
这种心情在一个受了挫折的人心理最强烈。事业再成功也有低谷,当你陷入孤独无助的境况,天地都似乎远离你时,你最需要的不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仙人帮你降妖除魔,而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妈妈来安抚你紊乱的精神:金刚怒目,不如菩萨低眉。不管刚硬的汉子,生活中如果没有妈妈作后盾,也会脆弱的不堪一击。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写到矿工们劳累了一天后回到自己的破窝棚,枕着老婆的肚子呼呼大睡,破了产的孙少安把头埋在妻子怀里呜呜地哭—妈妈不在身边,这些美丽的女性不在扮演了妈妈的角色吗?约瑟芬之于拿破仑,南希之于里根,于爱情之外肯定也是这些大人物的妈妈—他们这高处不胜寒的地位更需要慈母的支持。而一些老态龙钟的人受儿女照顾时,不也像一个娃娃在接受妈妈的爱吗?他们也是那样依赖儿女,希望儿女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所以,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一个人,她就是你的真正的妈妈,也许是陌生的妈妈,也许是其他女性。但她们都是像圣母,像观音那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一双纤柔的手,像天上的星辰不远不近永恒地照在我们头上,伴我们走在成长路上。
妈妈,最原始最永恒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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