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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

作者:贺娇 2016-12-13

醒来,是一种姿态,我们每个人每天不只一次的醒来;醒来,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只需要一个翻身一个睁眼。我有一种习惯,就是在醒来后会大喊一声“我醒了”。

从我们哇哇落地开始,我们最依赖也是最信任的就是我们的母亲。在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只会大哭呀呀乱叫。每次被母亲哄着进入梦乡,过了不知多久,从梦乡里跳出来,看到天花板上孤零零的吊灯就开始哇哇哭。可是母亲不管在忙什么,清理好后就会立刻跑过来,拍拍我,若还是在哭,便会小心地抱起我,我依着她,躺在她怀里,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母亲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那哭声就是我发送给她的信号——“我醒了”。不管我的声音多么小,她总能听到我的呼唤,来到我眼前,遮去了灯的光,露出她那幸福又带有一丝疲惫的笑容。

长大些,我学会了说“我醒了”。从夜晚到清晨,我睡得很安稳,没有那哇哇哭声回响在屋内。每次我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谁的细微脚步声,我知道那是母亲的。然而,我总是不老实,一晚上会踢四五次被子。这也累坏了母亲,我心疼她,却也恨我自己。太阳光洒进了我的房间,我张开双眼,朝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声“我醒了”。母亲片刻就抱着叠好的衣服走了进来。她把衣服放在我床上,转身走出了房间。我盯衣服看了一会儿,竟有些晃神。我细细地触摸衣服的纹路,捧起来,靠近鼻子嗅了一下——果然是妈妈的味道。若是在冬天,送进来的衣服会压进我的被窝——带着一股来自烘烤的暖流,这是我在严寒之冬温暖如春的秘诀。

后来,进入初中,学校离得远,每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床。我还是照常醒来,可是,在几声“我醒了”之后,却没有看见那身影,是忘记了吗?我穿好早摆在床头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就闻到了浓郁的早餐香。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满了丰富营养的早餐,母亲却还在厨房忙绿。母亲双手捧着一大碗苞谷粥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还没刷牙洗脸的我,放下碗,推着我进了洗漱间。等我出来我的位置上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我拉开椅子,享受这一“我醒了”后的美味。

等到我考上大学,成家立业,我依然不会忘记那句“我醒了”,那陪伴我的简单三个字,那陪伴我的从小到大母亲对我的爱。时光易逝,韶光不再,蓦然回首,母亲的爱还在那灯火阑珊处。

再次醒来,看见熟悉的灯,我大喊一声:“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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