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的美丽不曾抹去,情到深处的感动不曾消逝,时间把那个声音镌刻进记忆中最深处,永不泯灭。
似乎每个孩子都不喜欢上寄宿制学校,或许这是每个孩子的天性,而小学的我更是把这种不满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每个星期日下午的等待都会让我心烦,一想到要在车上颠簸一个小时的时间,心里就异常烦躁,脾气也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炸,人人都敬而远之。而她却总是面带微笑地站在一边耐心听我抱怨,时不时给我到上一杯水。时间差不多了,她总会提着我的书包和行李站在面前,领着我向车站走去。在等车的时候,才开始对我唠叨我早已烂熟于心的话:“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打电话啊,肚子不能饿着……”“知道了。”面对她的句句唠叨,我总会不耐烦地回答。接着便是沉默无语,空气似乎有些忧愁。车来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厌恶地瞟了车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状,重重地踏上车,跺了跺脚,似在发泄又似不甘,倒是她也慢慢扭着她那稍有臃肿的身体上了车,把我安顿好,把我的行李用心整理好,然后才下了车。看着她那蹒跚的步伐,我竟有丝不舍。忽然,她转过身来,向我手中塞了一个橘子,说道:“难受了,闻一闻,就不晕了,到了打电话呀!”没等我回话,司机就早已不耐烦地让她下车,手中的橘子还尚存着她的气息与温暖。看着她那苍老的背影,我竟有了丝心疼。通过车窗回望,她——外婆仍站在寒风中,笑着对我挥手,那样的笑容淡淡的,微微勾起嘴角,眼角的皱纹爬满了,耳鬓的银丝在风中舞动,那笑容包含了太多的难过与不舍。
多年了,每当我坐在车上头晕时,总会在手中握一个橘子,那似乎变为一种习惯,总会想起她的话:“难受了,闻一闻,就不晕了,到了打电话呀!”每当想到这儿,嘴角总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似乎坐车已不是那么无聊痛苦了。
上了初中与她相隔更远了,尽管我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隔膜也增加了,但一切的一切都因那苍老的声音“难受了,闻一闻,就不晕了,到了打电话呀”!而变得淡然。
光阴如水般流过心畔,那苍老而温暖的声音,却被时光之刀永远雕刻进我记忆的深处,时时刻刻在脑中浮现,成为永远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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