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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作者:你在我安@ 2017-03-09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题记

有这样一位男人,他是生长在绝壁上最平凡的花,却永远只为蓝天而绽放。

他原本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不幸,在他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妻子就过世了,那时候他咬着牙关,只说了一句:“娃还小,我不能再娶……”

女孩渐渐长大了,他们的村子坐落在河边,夏季水位总是暴涨,使得人们时常提心吊胆。这天晴空万里,但村长说不久会有大风暴,让大家都向山上撤离,他拉着女儿稚嫩的手往山上赶,突然看见一个小伙子满脸匆忙地半跑半爬过来,对村长说:“村长,不好了!二棍他还在田里!”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村长大喊:“他干什呢?地里有金子还是银子?”女孩似乎有些害怕这场面,把头紧紧贴在父亲怀里,小伙子也提高了声嗓:“他当时说还有一点儿苗就插好,说这天气好,一时半会儿根本没事,谁想还真就下起大雨啦……”后面的话,大家都没有听见,因为随着雷声雨声,还出现了二棍的求救声。众人都不知所措,他却用布满老茧的双手抱起孩子,随手递给旁边的人手里。就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浑浊的水里。大水瞬间淹没了他,还好,他又露出了水面,拼尽全力朝二棍游去,只见二棍却是吓破了胆,不知所措;只是在水中无力地挣扎。他一把抓住他,山上的人没有一丝气息,只是在不断焦急地张望,他的双手又拼劲最后一点力,将二棍推上了岸,他又抓住一捆草,一脚蹬上了岸…。。那二棍却对着他一跪,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不管。他喘着气对着二棍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众人只是静静地站着,望着这一幕,此时,他们像是在行注目礼,也像是化成了一个个雕像,唯有女孩冲下山去,哭着抱住他,他轻轻拍拍女孩的背,示意他没事,女孩却哭得更凶了,嘴里连哭带说:“爸啊…您真傻…。。”

文化大革命期间,社会动荡,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她正和女儿吃着窝窝头,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手里抱着箱子,他一下跪在地上,女孩发愣的王者这个人,却见父亲将他扶了起来。原来,这人是父亲多年的挚友,父亲连忙关了门,才问他:“你怎么了这是?”

陌生男子说:“来不及多说了,请你务必帮我保存好这个!”说着将箱子塞到他手里,就又急忙跑走了。几年过去了,他从未将箱子打开看过一眼,稍稍长大懂事的女儿对她说:“爸,这人当年事情都没说清楚,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害到咱家,咱也不拿,就打开看一眼这东西是好是坏……”他挥挥手打断女儿的话:“闺女,咱不能这样干,出了事,有我在,别怕……”女孩稍楞了一下,才笑着说:“爸,您真傻……。”

几十年过去了,女孩出落成漂亮的高中生,他的发间也掺了写白发,但家里依然很穷,懂事的女孩成绩一直拔尖,在学校也不攀比,闲时就干干家务活。这天,父女恋听村里人说,乡里来了个干部,管理粮食的。父女俩也没太在意。可就是这天,一个穿着蓝卡布衣的中年男子来到他们家,他一抬头,才发现这竟是当年托他保存箱子的好友。当他把擦去厚厚一层灰的箱子递给他时,好友又一次跪在地上,大哭着说:“实不相瞒,这里装的都是贵重物件,我有两箱,一箱给了我最信任的亲戚,他都因为急用钱给用光了,我本来没有抱太大愿望,我心想反正我现在都是个干部了。但还是想回到这儿看看,没想拿回这些东西,我以为你家这么困难,你应该都用完了的,不曾想你这几十年居然一直都没有打开过,这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好友竟然就是那位刚上任的干部,他每次随村里人去领粮食时,他都会多分给他好多,而他总是仅留下够自己吃的,再的都分给了别人。女儿很不满:“爸,他们都比我们过得好…。。”他只是说:“人不能太贪……”

女孩以高分成绩入了名牌大学,日子也渐渐奔向小康,疲惫的他终于扛不住了,一头栽在病床上,当女孩拿着病危通知书赶回正要去急救室的他的病床前时,他伸出苍老的手,抚摸上女孩的面颊:“其实,我一直……一直让你叫姐姐的那个人,不是我亲身的,如果手术…。。不成功…。。你们…。。也要像亲子…。。姊妹一样……”他望着被岁月偷走了面容的脸上布满皱纹的他:“爸…。。你真傻,我们怎么不会好好的呢?”

不曾想,也许是上天庇佑,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可,却又得了老年痴呆。。。

大学毕业的女儿,成功打入了一流社会,她每隔两周不管有多忙,都会回家看望老父亲,他总是缠着要给女儿扎鞭子,女孩说:“爸,您不要扎太紧,拔得我头疼…。。”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笑容说:“你们几个月不回来,头发散了谁给你们扎?”

女孩的眼前突然有了一层水雾,她使劲儿挤挤眼,雾又变得明亮了,她哽咽着说:“爸,您真傻。”

如今,女孩将一束花放在一个坟前,迎着微醺的风说:“人间四季,希望你那边永远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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