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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糕点铺

作者:张静乔 2019-10-26

糕点是甜,是咸,全在那人的味觉使然。生而为人,贵在相知。这段故事的开始,是在街角的一家糕点铺子……

咔哒,是铁门关闭的声音。光,挣扎着穿过亚麻布料的窗帘透进来。斑驳了岁月的痕迹,照在远离我的床的另一角的糕点盒上,那是我自己去买的。依稀记得儿时光景,你领着我的手,说要补偿外出工作欠我的陪伴时光,暖阳撒在你的脸上——那是张温柔的脸。可如今——在几十分钟以前,却为了质问我的成绩,摆出了与之相反的面容。干涩舌尖卷着几缕过分黏连的唾液抵着牙根舔舐勾勒,我拾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下。热流滚入眼眶,然后不争气的流下。平日甜腻的蝴蝶酥到了嘴里,竟多了几分咸苦味道。或许是压抑的呜咽太过明显,或许是窗外树枝摧拉枯朽的苟延残喘太过刺耳,我的门被强硬的推开,随后你进来了,不顾我惊异的神情和那声微不可闻的“妈……”你一把抄起那盒点心丢到了垃圾桶:“都多长时间了还吃!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外面是一片闹市,你同儿时一样牵着我的手,不久我们在街角停下。眼前熟悉的装潢……糕点铺?似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眼神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你。你不由分说,拉着我进去,并霸道的选择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那是我一直坐的!

“还记得吗?你最爱吃的。”妈妈嘴角上扬,竟夹杂着一丝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放下后,又以上厕所的蹩脚理由先行离开。

我拿起一块,细细品味。不像店内以往的甜腻,反而醇香入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久久不能平息。本该是幸福的,可泪却不听从主人的控制,伴随咀嚼的幅度无声滑落,在我心中绽开了一朵忏悔的花。不该,和她嚷的。

目光猛然一睇,看到了墙上字迹清晰的便贴纸,油墨还在泛亮,约莫看来,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我抬手小心取下,熟悉的字迹写着寄托情感的话语——“你是三千美丽世界里,我的一瓢水。但有些路,只能你一个人走,我不能再插手,别让我担心难受。”

那一刻,我幡然醒悟。抬眸看向了玻璃橱窗上的几行字——你是信的开头,诗的内容,童话的结尾。

我放下点心,抹了嘴角残留的面渣儿。拿起笔,用与那极为相似,却多了几分洋洒的字体,在纸条背面写下——“你是飞鸟过海的祈祷,旅途的落脚。往后的路,只能我一个人走,把苦都装进肚,甜不必一个人受。今生不后悔彼此拥有,再多几辈子也不足够……”

青春,是一首艰涩的诗,诗中相遇了彼此。故事结尾是看着某一方的背影渐行渐远,但我愿意逆光前行,探寻有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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