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喜欢文字。无论是奢华还是清淡、平实。喜欢文字里那些被揉进情感、思想调料的味道;喜欢文字间那些跳跃在心灵琴键上的音符;喜欢享受文字里的色彩在感觉中流动的涂抹。
喜欢,是因为文字碾磨过生命体验中所遭遇的摩擦、碰撞,那种值得回首的历练曾经在文字中的修剪、剜割,从思索中渗溺出来的精华都被文字精心捻拣,排列出视听里的悲欢离合、人生际遇的画面。
痛的时候,文字就会长出一张扭曲的脸,堆满逆向的感觉;欢快的时候,文字就会敲出泉水叮咚的愉悦,把那无声的快感演奏在字里行间。
眼睛里的风,会在文字的脚下划过触摸的痕迹;头顶上的阳光,会被文字测量走过的或短或长;温暖、和煦,热烈、愁眠,文字,都会梳理得井然有序,存放在被岁月一页一页叠加的记忆里。
有时,会把文字扭得弯弯曲曲,摆出感觉中所有的颤动,让灵感的振奋蓄满理想的彩虹;有时,文字会把感觉的视线拉得很长很长,去穿越时空的光年,用思维去贴近那些恒古的休眠,唤醒那些沉睡的美丽,把那些安卧在时空尘埃里的缠绵偷运到感觉的边缘。
有时,文字会把从泥土提炼出来的机械技术分解,解释成为一种生命的表达,描绘人类一路走来的所有进化;文字把生命细胞串联、分裂,解答了我们的生息繁衍;文字还推开了蒙昧的夹缝迎接思想的光芒。
有时,用文字把眼睛里的画卷分解,重新编排视觉中的色彩、远近、浓淡,重新拼接、组装出一幅含有心灵悸动轨迹的画面,摆放自己理顺的喜怒哀乐、杂乱无章,还有那些被称为“灵感”的精灵呼吸的声音都被文字叩出韵律和节奏,让自己的眼睛能细细地听。
有时,也会把文字用于摄像,追随光线的动感,放大细节中的影像,那些被称之为“特写”的夸张;有时也会把一段长长的故事用一个词去凝结,流出来空荡荡的想象,把能契合情与景的声情并茂托付与感觉的眼睛去看去想。
记得每一个散步的傍晚,文字总是从心头流穿到指尖,捡拾路边的一片落叶,对着叶子上那些舒展的纹路把一个个字符安放,用恰到好处的组合比喻它伸展的流畅,品尝它从母体吸取的营养。用文字给树叶描抹季节的色彩,从抽芽到熟落,到手心最后的观摩。
有时,文字会袒露讥讽,嘲笑我痴迷的神情,把灵魂的殿堂当成恣意、率性的“蜗居”,横行无惧、来来去去,挑逗思维的触手去捕捉它那鬼魅无痕的踪迹,敲击键盘的刺激和快感,不间歇地与文字追逐、游戏,而且,若即若离。
文字还时常带着我的感觉走过敞开心灵的殿堂,采撷那些文字带来共鸣的余音袅袅,储存起来回味、咀嚼。走一趟内心的旅行,享受一次感情描画的意境。
不过,更多的时候,文字更像是一盏灵感扑朔迷离的灯,会掀开心灵的迷雾重重,清扫生命旅途中时隐时现的心头阴霾,把一个躁动的世界在心灵的投影下雕塑成一个人独舞的精神家园,那是灵魂自由独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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