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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支烟

作者:赵思雨 2016-04-29

“是真的,当初我在孤儿院第一眼看到你时,真的被······”。“闭上你的大嘴”。谢子安看到成宇靖脸色难看了几分,又继续说道:“真的被你给吓住了,那一双脏爪子呀!啧啧啧”。谢子安边说边摇头,很成功的看到成宇靖的脸变绿了。待到气氛有些僵,便不说话了。“给我支烟,我抽”。谢子安装作没听见,成宇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起身向房间走去。“接着”。成宇靖伸手一接,盒子里只剩一只烟了,成宇靖嘴角抽了抽,转身走进房间。

成宇靖的记忆是从六岁开始的,只能从六岁开始。因为那场车祸。谢子安作为他爸爸,还老是欺负他。比如,说他是从孤儿院领来的,刚开始他哭,觉得是真的,因为他姓成,而他姓谢,哭得稀里哗啦,比世界末日来了还惨,直到收拾包袱去找“亲爸亲妈”时,谢子安才从身后拿出一颗糖,不理,两颗,不理,三颗,吸吸鼻子,转过身,一把全抓。谢子安骂道“没出息,三颗糖就收买了”。成宇靖翻个白眼“你有出息,还不是个妻管严,要不我咋跟我妈姓”。这时谢子安总是一脸深沉的说“给我支烟,我抽”。成宇靖又翻个白眼,递过去一根,自己拿一根。烟圈上冒,“怎么,放任我抽烟,不怕我学坏!”谢子安笑笑,“男人嘛,要有自己的味道”。成宇靖再翻个白眼“装什么深沉”。这话被谢子安听到了,“怎么,你想装,还没那个气质。”说罢,拿一片药扔嘴里。成宇靖一听,险些没磕过去。

成宇靖又打架了,谢子安把人从学校里领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险些被开除,都高三了,想想以后的路行不行啊。成宇靖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谢子安,抽出一根烟给他,谢子安看看,咬到嘴里,点着,烟向上弥漫,谢子安静静的听着成宇靖的解释,随手扔一片咬到嘴里。

最近,成宇靖老是会发现谢子安脸上的憔悴之色,退发也很严重。吃饭时,电视里一个剃着光头的演员在推销感冒药,谢子安盯的出神。过了一会儿,转过头,“你觉得秃顶的这个形象怎么样”成宇靖边嚼米饭边翻个白眼。“死鸡痹”(神经病)。谢子安白了他一眼说“我觉得挺帅”。成宇靖一口米饭喷了出来。

下午,当看到成宇靖闪亮的脑门时,成宇靖打了个趔趄,谢子安摸了摸锃光瓦亮的秃头,说了两个字“帅吧”成宇靖直挺挺栽过去了。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相信他老子的审美水平了。

快高考了,成宇靖十分刻苦,谢子安倒震惊他最近安稳的不太平常。谢子安问他。成宇靖说“上次我打架后,第二天我在办公室看到你了。”谢子安手抖一下,被成宇靖看到了。笑笑说“我妈生我时难产死掉了,这事早不跟我说,我还以为怎么了”谢子安刚要开口又被成宇靖接上了“怎么,还说我是孤儿院领的,这么大的人了都”。谢子安笑笑,不说话,

······

高考前,谢子安说他有事,不回家了先。

高考时,谢子安说他有事,不送他了先

高考后,成宇靖拿着大学录取通知单走进一间癌症晚期病人房间,化疗后的谢子安瘦了一圈,头发也,呵呵头发不是早剃掉了么。成宇靖递过去一只烟,双眼朦胧。“头发剃了一点都不帅”。谢子安笑笑,不反驳。

打开箱子,最底部,一个墨绿色的小本子。成宇靖颤抖的打开。上面:成宇靖,男,领养年龄5岁。领养人谢子安,男,22岁······

成宇靖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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