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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所大学

作者:郭旭洋 2019-11-24

巧了,我也在写我的大学,前苏联作家高尔基创作的自传体小说《人生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也是这个名字。很惭愧,我写不出他那样的盖世之作,但是,对于大学我有自己的见解。

我的一个朋友,已近而立之年,初中毕业就踏入社会,四处闯荡,也算得上尝尽了人生百味。他说过人生有两所大学,一所是经过高考、填报志愿录入的大学,另一所是社会大学。我很看重这句话,毕竟这是他近三十年漂泊生活沉淀出的一句话,似金子般闪闪发光。当时听了这句话的我只能托着下巴听他解释,时至今日,我竟同时踏入这两所学校,有太多感慨在心底里。

为了我的大学,我打了整整八年的战役,如此说是因为仅从五年级后我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五年级拿到我生平第一张奖状,首战告捷,我拿起奖状狂奔到麦地里让我的妈妈看一眼,不知道拂落了多少麦穗,从此痛改前非,发奋图强。

当我借着宿舍走廊的灯光解数学题时,我认为梦想会实现的;当我拿着《英语小甘》跑到安有声控开关的厕所,使劲踏一脚,趁着光亮背五个单词的时候,我坚信梦想会实现的;当我拿起笔埋头苦干的时候,我确信梦想会实现的。可是,命运的齿轮无情地将我甩进人生的低谷,中考失败了,我没有考上希望的高中,这就意味着我很难走上心目中的大学,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第二天起来只剩红肿的眼睛和湿透了的枕巾。

高中三年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把自己当作一条学习的疯狗,一点一点啃着学习这块硬骨头,再狠狠地往下咽。本着“笨鸟先飞”的原则,我放弃了逛街游玩,放弃了我喜欢的演讲,放弃了少女心里藏着的“他”,亲自把情丝埋在心底里。为的是我的大学,我梦中的殿堂。谁说我没有爱,谁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只是为了我的大学,我必须舍小求大。三年,我把高中母校当作道场,而我要做最虔诚的修炼者。名人有言:“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作为修炼者的我一心想踩着这阶梯,登上象牙塔的顶端。高考,最后一战,放手一搏,破釜沉舟,终于考上了大学。

有一些人认为大学就是一个更高级的“监狱”,而我并不这样认为,当然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我不否认大学也有其瑕疵。但其功用是相当大的。刚进大学几个星期的我早已被大学的魅力深深吸引,大学吹着思想自由之风,大学里高手云集……总而言之,它真的不是什么“监狱”,但是我应该抱着“进监狱”的决心来。开学第一天老师就说大学不在于大,而在于学,这四年应当把图书馆的牢底坐穿。除此外,“大学里商行,卡拉ok,超市,美食城乃至歌舞厅一概不缺,缺的是自己的理念”,这也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有人说大学是一场没有彩排的舞台剧,现在我已登上这个舞台,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持初衷,哪怕它只有一丁点儿了,在这四年里塑造最好的自己。可是,我依然惧怕,怕被现实磨平棱角。

与此同时,我的社会大学也开学了。我对社会上的人、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所以我主动报了名,进了这所社会大学。我的身份是服务员,这个“班级”里,老板就是我的班主任,进店的每一个客人都像是我的作业本,只有他们笑了,我才能交一份满意的答卷。可是无问是非,即使他们骂我讲我,我都只能笑嘻嘻地回答,耍不得脾气,闹不了个性。还不能说走就走,因为服务员是弹性工作制,责任重大,老板告诉我服务员就像手术台上的医生。

作为一名服务员很累很辛苦却也很精彩。我喜欢隔着店里的橱窗看外面的行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好像被这四四方方的橱窗定格下来了,也恰如其分地框在我的记忆里。而这样精彩的时刻不是常有的,只有在擦桌子的时候才能悄悄向外观望。社会大学的“学长学姐”们总是告诉我社会很黑暗,人心险恶,这令涉世未深的我异常好奇。

有时我也会困惑,甚至伤心,读不懂“社会”这本教材,也不懂“烟酒”的潜台词。到餐馆里消费的基本上是有钱人,也有人称之为上流人士,他们竟也觉得无酒难成事,重大事项的合同签订,餐桌上酒和烟是必要的两样东西。我也读不懂他们的友谊,素未相识的几个人,一包香烟从桌头发到桌尾,马上就成了哥们儿弟兄。我知道我是社会大学的大一级新生,行为与工资挂钩的新生。没有绝对的是与非,利益才是王道,“利益”这把标尺从头量到尾,能为你的主子赚钱你就是可造之才,否则,废柴一根。没办法这就是事实也是现实,我想我应该学会接受。

这就是我的大学,将陪我过完余生的大学,我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两所大学,它们的每一个“角落”在我眼里都有一个完美的故事。我不仅要做故事的主人公,还要做故事的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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