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野间漫发出一种清香,有点土地的腥味,又有如梦初醒的感觉。
一走进山野,这气味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身边。脚下是泥泞的土地,一陷一陷的,仿佛我是秋天那在枯枝上随风摇摆不定的树叶,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但我同时也感到庆幸,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雨后的树叶是那般地翠绿油亮,有的还折射出太阳耀眼的光芒。让这呈显得更充满生机。再往上走,就能看到银杏树了,向上仰望,一团绿云萦绕山间,然而却比真正的云朵清晰多了。这种绿由内而生,慢慢向外扩散,越往外颜色就越淡,再靠近些,才发现这些叶子并不大,每一片叶子就像一把扇子,紧凑地挤在一起,才让人有了像云一样的感觉。一片叶子大约有掌心那么大,那些细细的线有序地排列在树叶上,树叶中间有个分叉,就像两根十分粗的手指悬挂在树枝上。那些扇子一般的东西重重叠叠的挂着,争先恐后地拥挤着,一个枝头就挤着好几片,他们姿态各异,却都有分叉,就好像有人故意撕开的似的。
五个月后,我又来到这儿,山间还是那样宁静,山谷中幽幽地传来鸟叫之声,循声望去却又找之不着,奈人寻味。脚下踩着蓬松的落叶,慢慢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树枝贪婪地伸展着,沐浴着阳光雨露。天是那样地蓝,云是那样的淡,阳光暧昧地抚摸着植物,驱赶了寒冷和孤独,向远望去那一团绿云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黄。在山坡上,那一片金黄好像是第二个太阳,在雨后的晴天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悄悄走近,生怕惊醒了在树枝上栖息的小鸟。树叶脆脆的,我轻轻地从地上捧起它,好像捧起一块薄薄的冰,生怕碰碎它。
现在已接近黄昏,太阳的余光渲染了远处的晚霞,我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这寂静的山林和那棵变幻莫测的银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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