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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恋乡尘

作者:蒋定强 2016-03-22

走过了无数地方,见过了各样的风景,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却总不敌心中那抹绿色的宁静。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处于众山包围中的一个小村庄。

由于交通不便,总要绕很长的一段路,但是沿途的风景却不会让你感到寂寞。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绿得是那么纯粹,晶莹的露珠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让人心生怜意。大片大片的竹林,风一吹,响得那么有节奏,老松树下偶尔闪过的小影子,就是那些可爱的小松鼠。泥土的清香亲吻着鼻尖,流水潺潺的声音交织动人的旋律,温度也慢慢清爽了许多,让人不再是那么昏昏沉沉,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明亮起来。一两个戴着斗笠,手握鱼竿的老翁,是画中最完美的点睛之笔。没有了大城市的喧嚣繁华,这才是真正的自然,却使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村子前,父亲童年的玩伴早已经候在此地,我们一下车,就来帮我们拿行李,温软的方言牵引着我去寻找那些美好的回忆,半个手掌大的彩蝴蝶,一簇一簇不知名的野花。

屋后的水洼边总是徘徊着一些青蛙,记得小时候,我一下就抓了好多只,总是轻轻地走过去,一下就是一只。也许是青蛙们也长大了,反应也快得我只能静在原地,心里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感觉。那堆儿时可以没过头顶的荒草丛,现在却显得那么矮,那条曾经吓得我魂飞魄散的乌梢蛇,似乎也搬了家。

水,自是故乡的清冽。小时候喝得小心翼翼害怕含有尘沙的山泉水,现如今却似美酒般的甘甜,只顾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乡间独有的钨丝灯发出微弱的黄晕,照得我一阵泪眼朦胧。

爬上童年的山,山还是那么绿,水还是那么清,一虫一鸟,一草一木,一直等着我回来,没有改变。我似乎回到了童年的空间里,回到小时候的自己,但在低头看看自己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山路似乎平缓了许多,竟有些不太适应了,到山顶时,残阳已经缓缓下落了。我……迟到了。

夕阳,一直是我回忆中的最美的故乡景色。金红的残阳照得一切都生动妖娆起来。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夕阳就有很深的感触,如今夕阳中却掺入了好多亲切的痛感。回头看看这个村庄,家家都冒起了炊烟,着蓝白色的炊烟一缕一缕,勾勒出我在这里的整个童年。

回到家中,看到父亲坐在台阶上,身后的门前堆满了蔬菜瓜果,还有一些馒头包子。父亲拭去额头的汗珠,说:“大家知道我们要回来,提前蒸了馒头包子,这么多菜,也都是自家种的。”父亲说“自家”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了,我看向父亲,父亲眼中分明闪着泪光,哪怕是漂泊在外数十年的父亲,一回到家,竟然也醉于“故乡”这杯醇酒中。父亲接着砍着烧火的柴木,回头瞥了我一眼说:“这把斧子,我从小就拿它劈木头,这个木桩,也起码在这立了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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