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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湿的流年,娴静地缄默

作者:蒋祯颜 2019-03-11

霏霏的雨丝开始占据灰茫茫的天空,将小城密密地包围。哼着小曲,穿着纯白色的帆布鞋,挥舞着修长的指尖,踱着细碎的步子,不经意间又在水洼中漾起道道悠长的水纹。

走出家门,踏上小城的青石小路,拾得一堆旧时光。儿时因为家人怕我被人贩子拐走,总是把我管得很严,所以我几乎连家门也出不去。后来我选择在清晨悄悄的趴下床,然后兴冲冲的溜出家门,还得意地转身看看父母有没有追来,最后惬意的离开。那时的我只有五六岁,矮矮的个子,细细的手指,迈着欢愉的步子,一个人萌萌的沉醉于这座高高的城。一路上都在瞎哼哼,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哼啥?;小手从路过的白墙上轻轻地划过,依稀记得,那时的白墙是凉凉的,硬硬的,我的小手却总是不愿收回来,似乎也因此而获得了莫名的快乐,然后便贪婪的沉醉于其中。

后来,我的小计策被母亲知道了,她也会起个大早,就是为了逮住趁晨而逃的我。为此,我还曾赌气不吃饭,但是,肚子却一点儿也不争气,看着家人们把饭菜消耗殆尽,它便开始一直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最后只好怯怯的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可是还是只能勉强果腹。但是,我也并未因此打消逃出去游玩的念头,反而有了更多的计划,也经常获得成功。也走得越来越远,还认识了好多朋友,做了好多新鲜的事儿。

但是,一切美好都终结在我被父母安排到异乡上学。这一去就是十年,这漫长的十年让我忘记了家乡的好多人,好多事,也忘了我曾经独自出游的路线。在这独自在外求学的十年里,我已经在慢慢长大了,不再会偷偷的溜出去玩,其实也是因为没有一个亲切的地方可以去。我总在电话里问母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回到我从喜爱的家乡小城?母亲也总回答我说,等你学业有成就可以回去了。我也就不再询问,因为我知道父母的苦心竭力,也都是为了我的未来。家乡小城的记忆就这样被我悄悄的搁置在心里的最角落,但也从未淡忘,依旧是时刻明晰着。

现在,我就站在想念了十年之久的小城上,却没有了当初的欣喜,唯有忽强忽弱的心酸。十年的时光,不仅如刻刀一般变了我的模样,也让历经沧桑的小城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当我的指尖再次划过白墙时,墙壁不再像以前那样白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坚硬了,似乎如人老了一般,变得脆弱,让我心痛。不仅如此,因为城区的大改造,它原本的身体被挖得支离破碎。留下的只有我跟它儿时短暂的欢乐记忆,因为它的逝去,仅存的记忆也变得残缺。

流年似水,可否让一切慢点逝去,让我再摸一摸昔日的容颜。曾经的小城已然化为尘埃,儿时的童趣也消散无遗,为何这一切都像是在转瞬间,显得万分匆忙,让我好生厌恶。记得,儿时还天天盼着自己快点长大,这样父母就管不了自己了。但是,时至今日,我却渴望着回到那时,再痴痴的打量一番城墙,慢慢的走一走小巷。或许旧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怀念吧!又或是我们希望收回那被时光搁浅的情感吧!但是我们能吗?或许,不能。

如果可以,我想再让上天给我一个城的时光,去纵容自己那唯美的童真,去陪伴自己孤寂的成长。雨滴总是在匆忙间叫醒我们美好的梦,以至于梦醒的我们只好娴静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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