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8年10月，秦军攻克邯郸，赵国灭亡，秦灭赵后，王翦乘胜率军北上，屯兵于中山，形成兵临燕国的局面。

燕一片恐慌。

——题记

一

如水的月光。

满树桂花。

娇小玲珑的花朵热烈地吐着芬芳。

桂花树下。

孤单单的身影。

微风吹起那素雅的青衫。明天，明天，就该出发了，不自觉地握紧了佩剑，胜败在此一举了。

也许，这一去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二

易水边。

太子丹来送行了。今天所有的宾客都穿着素服。我淡淡地笑了。舞阳捧着丹递过来的盒子，我知道那里面是好友樊于期的人头，和督元的地图。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登上车。

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三

没有星星。

没有月亮。

这是到秦都的第一个夜晚。秦国很富足，百姓们安居乐业。我想这是秦王政治国有方吧，燕国终究不是秦国的对手。

夜风沁凉。

寒气好像从地下涌出，我的胸中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此行是否错误？政该杀吗？

秦国已经灭了韩、赵了，秦军似乎已是锐不可当。如果成功，真的能够改变燕国，以至全天下的局面吗？真的能够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吗？

我是一个杀手，杀手好像不应该过问太多的事。

微微叹一口气。

或许，这不是我应该管的。

四

第二天的清晨。

蒙嘉来了，他是带我们去见秦王的，秦王在咸阳宫召见我们。走之前，我拿下了追随多年的佩剑，进宫，是不可以带剑的。上殿的大臣都是手无利器，这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太子丹早已将浸过毒汁的匕首藏在地图中。

登上宫殿台阶，舞阳突然脸色苍白，恐慌起来。我推了推他，示意他不用紧张。

今天的太阳真好，可是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下，一件震天动地的事情正在酝酿。

我见到秦王政了。他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目光似有逼人之势，犹如一把利剑狠狠插入你的心窝。

看到他，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词：

一代霸主。

他的那种气质，是任何一个别国国君无法比拟的。

我接过舞阳手中的地图，献到秦王面前。秦王打开地图，忽然见到锋利的匕首。我拿起匕首刺向秦王。他惊跳起来，袖子被我扯断了，大臣们没有任何武器。他来不及拔出长剑。我立即猛扑过去。两人绕着柱子追逐开来。这个时候，侍医夏无且拿起药袋，向我砸来，当时我一躲，慌了神，他乘机拔出剑，朝我的左眼刺来。

鲜血满地。

我倒了下来。

一念之间，我似乎明白，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个神人。上天如此帮助他。刚才，我有十足的机会可以杀了他。可是我却下不了手。杀了他，天下又会大乱。各国的纷争经历了几百年，人民一直活在战火之中。或许，他想一统天下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不杀他，如何对得起太子丹、高渐离还有樊于期。

不，我更不可以对不起天下苍生。心灵的选择，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最后那一刀，正好打在廊柱上，秦王活了下来，或许，这一次我是做对了。

我是带着微笑离开的，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一念之间，改变了整个历史。

那一天。

下了一场雨。

满树的桂花细雨般飘摇洒落，带着浓郁的香气。

秋天走了，冬天该来了吧。

公元前221年，秦兼并六国，建立了第一个封建王朝，频繁的斗争减少了。

荆轲的选择是对的，历史的潮流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