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援朝,这是上面派来调查的指导员——萧严”,王经理指着一位陌生人说,“记住,一定要说实话。”萧严把一份资料放在桌上,动作缓慢却不显得羸弱,资料的内容林援朝不太看得懂。材料的末尾,是妈妈的签名,而他是要作为证人签字的,那里已经有两个人签了字。 “我不知道父亲和那些人有往来。”林援朝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 萧严走了,独留林援朝一个人在刺骨的寒风中。冷风透过了单薄的衣裳,他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和耳边呼啸的风声。渐渐地,风声模糊了,一切都模糊了,与卖火柴的小孩不同,他连一根火柴都没有。恍惚中,他看到一片碧绿的草原和一轮不落的朝阳,鸟鸣、风扬、大地醒转。 恶有恶报。风起了。 犯下的错误已不能抹去,他要找回自己的初心,找回爱和善。 六年以后,羌塘。牦牛安静地吃草,在这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枪声响了。 一头处于妊娠期的藏羚羊应声而倒。 刚到这里时,林援朝和其他人一样,只想抓了谁就走,可他们永远都不想走。林援朝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变化多端,碧绿的草原、蔚蓝的天空、荒芜的原野和苍茫的戈壁,唯一不变的,是那群追着风跑、从未停歇的藏羚羊。 暮霭弥漫至天边,西天只剩一缕微弱的红光。狂风铺天盖地地袭来,援朝躺在漫天的风中,雪地上淌出长长的血迹,积雪被染成了骇人的鲜红色。四周很安静,可以听到阳光照在雪地上的声音。那一刻,高原上的风为他站立。 若问他这一生到底有什么心愿,不过是洗清腐朽罪行,修得正大光明,使他离世时心无杂念,入土后了无牵挂。这世上有很多人和援朝一样,他们用一生铸一腔赤心,默默地为整个社会负重前行。 每个人都有一种信念,它用不着任何理由,只要你内心坚定,便可一路披荆斩棘勇往无前。就像林清玄写的那样?” 只知道一旦有信念,仙人掌在沙漠也开花。面对生死抉择,是该慷慨赴死,还是竭力求生”才是真理,林援朝说”而后来,他为自己的卑劣行径懊悔不已。其实啊,赴死不易,生亦大气。 不必纠结 “人之初…… 善有善报。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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