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三十年前没什么两样。这里依然是昨日之老街。这条老街依旧以它数百年不变的速度向历史的远处走着。
我们亦模仿着老街的步伐,向深处缓缓步行。始行不久,便遇一老人,年近百岁。老人很热情,拉着我们聊了起来。但老街的历史毕竟太长,存在的故事毕竟太多。人的一生,对于那数百年的时光而言,不过只是匆匆过客。
我们同老人聊了许久。从老人的话语中,我们知道了高德小学旧址、三婆庙等老建筑。在老人的记忆里,那都是温馨美好之处。其实不只是这些老房子,整个高德在老人眼里亦是如此。虽与世外隔绝,却仍保留着自己的淳朴,尽可说其破败、原始,却仍是一个值得称作家的地方。
复行数十步,便至高德小学旧址。历史的烟尘早已将旧时的欢笑埋没。我爬上长满百草的楼梯,至二楼露台,我拼命地往里看去。阳光如小溪般流进屋子里,透过微弱的阳光,我看见了房间的轮廓。这时我才发现,我真的只能靠想象来复原那当时的场景了。
只需轻浮老街的灰尘,那由历史文化凝成的财富便会显现出来。一个个穿越百年时光的建筑,在我们不断的浔溯中,就这么轻易地展现在面前。我惊讶于得之易,又遗憾于守之难。毕竟时光匆匆,对于一些已经废弃的老屋子,又能挂着几人的心呢?曾经,三婆庙里人声鼎沸,虔诚的渔民们正在祈求妈祖的保佑,信仰的力量让他们每个人都强烈地感受着生活的美好。而在不远处,高德小学里传出琅琅书声,这里正在孕育着高德的未来。只是一条街的距离,高德的现实与未来完美地交融在一起。而向里行不远,靠木材生意发家的苏家,亲族伙计们正在商量着往后的生意。那时,老屋的传人是否也为一个富有开拓精神的商业领袖?
如今,三婆庙的门上已经钉了木板,门口已经堆满了垃圾,而高德小学旧址早已成为危房。苏文良老屋早已变得破旧,青苔不经意地爬满石阶。看着周边随处可见的改造高德老街的标语,又觉得也许高德老街和外界的隔离,很快便会被打破。这标语犹如寄生在老街中,又犹如是老街新生的标志。
回去的路上,我又想起先前遇到的那位老人。外人眼里的破败在老人眼里却都是美好的回忆。无论高德如何变化,这始终是承载了她太多回忆,遮挡了太多风雨的地方,怎能不爱?不只是老人,也许高德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吧。对老街的改造是为了传承老街的文化,是为了让高德曾经的美好得以永生,也让未来的美好更快来临。
两小时的游历不算久,我们很快便穿乡村小道离开了高德老街,像从世外又穿越回现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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