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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里的那股暖流

作者:王钰清 2013-08-19

岁月的风拂过长廊,在潺潺生命之河,漫出一片蒹葭,走过春花烂漫,赏遍夏荷灿灿,犹是不忘,那口凉茶,暖了那个如寒冬般的夏。

季夏三月,腐草为萤,是那年。

午后,日光倾泻,热风袭来,拨起我心海一方,漾开圈圈涟漪,面颊上滚落的那滴不争气的珠儿,开出一朵四瓣的花。想到那不堪的成绩,头如霜打杭菊,炎热的夏也蒙上一层寒冬的雪花。

步入一家茶馆,点了一壶凉茶,欲宁神静气,却是将半壶清茶一饮而尽,尽是彻骨寒凉。“小姑娘,为何烦闷?”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步至我前。我摇摇头,未答。“人生如梦,恍如一盏茶功夫,”老人轻笑,徐徐而道,“浮浮沉沉,总是难以把握。抿一口,再苦也有咽下去的理由。”老人提起茶壶,向杯中注茶,淅沥的水声愈显茶馆之静。

再望杯中,清水煎茶,新绿初开,茶梢的嫩绿,缱倦成茶罐中的苍老,而后于水中重生,片片新绿,在水中舞蹈,浮浮沉沉,茶香袅袅。我黯然,轻捧茶杯,静品香茗,苦涩于舌尖漾开。待及咽下,却是倍觉清甜,不由再抿上一口。初品“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再品“中年听雨江洲上,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样样思虑,皆沉淀于这袅袅茶香中。心不由沉淀下来,如水中茶叶一般。

“人生啊,就像一杯茶,初时苦,末时甜。”老人将茶壶放于木桌,起身离去,留下这绕梁余音。凝视老人离去背影,心中涌出千万感激。平生素不相识,却将我拉出了颓废迷惘。老人许是觉察到目光,回首,我报以一笑。

静坐于午后茶馆,复品一口,三品“老年听雨僧庐下,悲欢离合总无情。”茶早已不是凉彻心扉,而汇为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我寒冬的心田,融化了这夏季的冰雪。

我释然。一盏茶,可让我苦后明志;一句话,可让我躁后静思。俯首,晶莹一碗茶汤,淡绿中为沉淀的叶,飘散着袅袅余香。

晚风阵阵,一片花瓣落于桌上,摇曳出淡香。执一杯清茶,隔窗遥望,几盏灯火明丽了轩窗。执杯,品茗,将无数对未来的希望,寄入这缓入喉口的暖流之中,愿此后再无寒冬。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月情长,衣我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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