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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烦恼

作者:侯志军 2023-04-11

阳光洒进来,随着琴声在室内回荡。令人陶醉的悠扬旋律渐渐把我带入了那天……

 那日,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没有雾霾的周末。品着酸奶,立于窗前看阳光在绿叶间跳荡,听小鸟在枝头啁啾,突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弹琴,抓紧时间弹琴啊。”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爸爸的催促就扑过来了。“再等等,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继续嘬着最后的一点酸奶,边挤着那个空空的饮罐边嘟囔着。“快一点呀,等会儿还要写作业,你总是磨磨蹭蹭的!”我知道,我要是不动,那催促声会接二连三地传来。慢慢放下那空空如也的酸奶瓶,让它兀自地立在窗台上,沐浴那难得的阳光。我慢吞吞地走向那架黑亮的钢琴,掀开琴盖,立马看到了一个不爽的自己的影像。哎,不管是快还是慢,看来都无法逃掉弹琴了。坐下来,轻轻触动一枚黑键,那清音挑拨着我的神经,随着指尖的滑动,如溪水般淙淙的流响在厅里荡漾。

 渐渐地我沉入其中,一首又一首。“全神惯注,注意轻重缓急。感情,一定要融入自己的感情!”老师的叮嘱又在耳畔响起。“指法你都做到位了,就是感情没弹出来。”那是肯定的了,对于我这样不喜欢弹钢琴的人来说,自然也弹不出什么感情。

 指尖在滑动,我却又走神了。琴声悠悠地飘着、飘着,反正爸爸也听不出来,只要家里有琴声他就显得很惬意的样子。“啾啾,啾啾!”似乎有鸟鸣。我偷偷地瞟向窗外,隐约发现一只小鸟穿过开窗的阳台,落在了晾衣架上。我没敢多看,怕惊动了它,也生怕被爸爸发现。“啾啾,啾啾……”小鸟的节奏很精准,那叫声都能在每一小节的第一个音上停留,我随着它的啼鸣给它伴奏起来,小鸟似通人性,叫得更欢了,应和着我的伴奏。

 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四周静静的,小鸟的啼鸣也戛然而止。我扭头望向阳台,小鸟轻盈的身姿映入眼帘,这是一只很普通的鸟,经常出入我们小区。爸爸也发现了蹊跷:“快点,再来一首!看看这只鸟会不会再叫。”我兴奋极了,随手轻轻弹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轻柔的声音轻轻飘向林间。真灵,小鸟又随着琴声婉转啼鸣,我和爸爸都显得兴趣盎然。

 爸爸掏出了手机,正打算抓拍,没想到小鸟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唉,真是的,我还没有拍到呢,真是不给面子。”爸爸抱怨道。“您以为小鸟是我啊,它才不理您那一套呢!”我手指胡乱地划着琴键,烦躁又开始袭来。“好了,写作业去吧。”爸爸挥挥手。

 我重重地阖上琴盖,心想:要是能像小鸟那样自由多好,无忧无虑无烦恼无作业……

 我机械地走向没有阳光的那间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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