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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与不材之间

作者:于坤 2013-08-21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百年之材,人必取之。成材却锋芒太盛,总是难逃厄运。木伏于林,刚阴则死;雁不能鸣,则人杀之。不成材却甘于堕落,不思上进,最终也是难享天年。因此庄子说:“周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

大材则人妒之,无材则人轻之。为人,也应在这材与不材之间。晁错可谓大材。文帝政令,悉出其手。文帝视之如左臂右膀。而七王叛乱,首诛晁错。辛弃疾可谓大材。文为一代词宗,武可安邦彦国。却最终被偏置一隅,碌碌终老。难道是因为晁错,辛弃疾无材吗?不,正是因为他们有大材,材招来大风,备受摧残。也正是因此,楚国的神龟才被供于神坛之上,不得曳尾于涂中,大木冥灵才会成为宫室,不能竟得天享。

大材难用,无材却更为卑贱。边锋战事,首当其冲者,平民也;物价暴涨,首当其害者,平民也。为何受罪的总是平民呢?因为他们无材。于是当权者变可以任意杀戮,平民朝不保夕。例如在的黎波里的平民,例如在阿富汗的平民。有句话说的好:“有智者(劳心者)役人,有力者(劳力者)役于人。”无材便是莫大的悲哀。

鹦鹉华服,于是被人宠养;羸牛无力,于是被人烹杀。大材与无材皆难以长久。孔子曰“过犹不及”。大材亦是无材啊。儒家提倡中庸。道家鼓说中正平和,说的就是这材与不材之间。

明朝有位三朝首辅——杨士奇。没听说他的政绩比得上后来的张居正,可他却是三朝首铺,而张居正不过是两朝,死后更被抄家,连儿子都被逼死,而杨士奇却屹立不倒。他也不是无材庸人。他位极人臣,把持天下,又怎么会无材?这正是森林的法则啊!长得过于高达的,被风吹折;过于低矮的,则被阴死,只有那中等高度的林木,才是森林的主体啊!

在我们的星球上,勇猛高大如(恐龙却走向灭绝)大象一般的野兽日渐稀少,微小如蝼蚁般的虫类也难成大气候。而唯有人类,这中等大小的生物傲然于天地。所以说,为人,当处在材与不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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