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旁为何不容我留下?为何逼我作一只孤独的飞雁?
——题 记
青春,我们随着高考的结束而草草收场,那一次高考,令我的青春迅速风化,苍老。每次说到求学生涯时,我的记忆到2018年的高考就戛然而止,仿佛高考在压缩了我求学生涯中所有考试的同时,压缩了我凌乱不堪的年少时光。高考、估分、查成绩、填报志愿,一步步地将我的梦分解得支离破碎,使我与理想之间的距离一步步拉大,直至遥不可及,茫然,回头,不知所措。在那个被泪水浇灌的黑色六月,在那承载着巨痛的黑色六月,我的心越来越惨淡,那一季,感伤抖落了一地,我又俯身搭起,将它们一生珍藏。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夜,我泪流满面。梦中,见一弘清泉,我低头,掬水见月。梦里花落,我哭着惊醒,夜晚的月亮给憔悴的人儿几许叹惋,几许落寞,几许回环。在那些少得可怜,没有结局的高考成绩面前,我声声呼唤,换来的只是声声泪。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在那一勾残月下,我不堪追忆高中三年的过往。带着无言的落寞,我在风中伫立,细数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回想起那些虚度的年华,我一身疲惫。高考,仓促的流转在青春的长河里,那些失败带给我隐隐的痛,幻化成永恒,深深的融入生命。父亲沉重的叹息,母亲眼角滑落的泪水,姐姐为我作出辍学的决定,刺得我心生疼生疼。在那些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我仰望天空,守望云开,一段红尘岁月。声声呼唤中,我掬一捧清泪,为那被我任意挥霍的曾经。
同窗好友都如愿地进入了理想中的大学,而留下了我。本来我们说好的——夏半升腾,他们做到了,而我,夏半生疼。参加他们的欢送晚会,平生第一次,我喝了酒,杯中映着绯红的醉,迷离灯光摇曳在半碎的泪,是哭?是泪?还是碎?是乱在月光中离影的酹。看着他们坐上通往大学的列车向我挥手,我有种想哭的冲动,那种感觉,那么真。但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乡村女孩,平凡的像落落的流水,哪怕再虔诚的心,也无法改变,生活的轨迹,试问闲愁几许,终不过,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于是,我来不及痛苦。毅然选择了重披战袍,再来一回,仍不减当年的锐气,我决定将笑声镶嵌在高四的路上,这一年,我的生命将发生一次蜕变。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记住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给自己一个动力,给生命一个微笑。
高三,我行走在城市的边缘,行走在梦想破碎却崇高的背脊上,行走在心灵结的伤口上,寻找着通往大学的方向,任长发随飘散的叶一起在风中飞舞……
原来,心不破碎,世界就是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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