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书的开篇之作,作者为何以此开篇?是有他的道理吗?带着疑问通读全文,才知作者苦心。用一个最具典型的例子向我们传达着他的感受,让读者体会“一种文化”经历了怎样的苦涩历程。
敦煌莫高窟闻明于世,早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是古老中国乃至东方文化的代表之一,窟中绘制精美、丰富、规模宏大的壁画,以及沙泥塑像,还有大批的经文所开成的敦煌学,是现代研究古代文化与文明的重要文献,令科学界震惊,就是中华文明的象征,在历史长河的历练中,越发显现其魅力所在,从此世界关注敦煌这个地方。这是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作者就是为我们翻开了这页历史,看着敦煌美,让我们惊叹的同时,一样遗憾者由于愚昧与无知,对她的摧残与破坏。时间会在任何事物上留下痕迹,无论是人的生老,还是事物的变迁,都是自然的规律,可是人为的破坏却加速事物的恶性循环,造成不可逆转的错误。敦煌汇聚多少能工巧匠的智慧与艰辛,它巧夺天工和浩大的营造工程是现代人不可想象也无法模拟的事情,然而她的神奇与美丽也会在瞬间粉碎,也许这就是历史吧!作者以莫高窟的罪人王道士为典型,影射出一批这样的人,在讲述敦煌历史和文化同时让我们看到某些无知的中国人的所作所为,作者感叹、叹息着“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无奈的“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作为一个学者,他要怎样急呼,在他心底又将怎样痛苦的呼喊!可惜,他不在那个年代,他无法改写历史,无法把无知变为有知,他只有这样面对惨白。我在想中国更可悲的“惨白”不止是敦煌,细数现存的稳中有各处古迹那一个不是历经风雨,王道士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更可怕的是个人的行为主导一切,无人问津,无组织、无纪律,更没有保护意识,很多古迹多为民间组织保护、崇奉,才得以保留下来。此时,读者脑海中也许已浮现许多……似乎与作者一同投入拯救文化的急呼中。
如今,英国伦敦博物馆,法国卢浮宫,世界各地知名的大博物馆都陈列着各种来自东方,来自中国的文物珍品,更甚者祖先给我们留下的这些仅此一件的遗存,却不在我们手中,也许再无缘一见。前一段中央四台《国宝档案》连续讲述了,追踪遗失国外的中国国宝级文物,也许就是为了满足让国人看一眼的愿望吧!这也让我们认识了历史,知道外国人从我们手中略夺了多少珍宝,又因无知的人送给他们多少无型的有形的财富。那是打上历史烙印的珍宝,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件,再也没有人能制造给我们。当历史翻过这一页页,我们只能自责为什么不能保护和拥有属于我们的“东西”?这就是作者要告诉我们的“苦”吧!我们体会到了。
王道士是中国历史的罪人,道士塔永远受到世人的唾弃。当外国人拿着我们的经文,成就他一生事业的同时,外国人还感到从中国这么一个蠢人手中抢救了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长途跋涉,使敦煌文献从黑暗走向光明,文中这样写到:“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了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说一句:“宁肯存放在伦敦博物馆里吧!至少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可是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象作者一样感概中有多少无奈,为了文化的传承,与其毁在无知的人与无能的政府手里,还不如存放于他乡。现在外国学者都以成就他们一生的敦煌学在中国学者面前炫耀,而我们的学者要向他们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作以研究。作者在最后发自内心的感概到:“我好恨!”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
作者在文中提到,他佩服外国的学者,因为他们也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都是为了文化研究,但是他们的论述中遗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这前提是什么呢?我国无数才华横溢的学者,为此耗尽终生,肩负着中的荣耀与耻辱,我们能找回那遗失的“东西”吗?答案在文章最后写到:
“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最后让我们庆幸的是:敦煌还在中国,没有人能把历史搬走,也没有人能把一个民族的文化略夺或是拱手送人。作者以自己的感概告诉如今的人们,尤其是现代的年轻人,请记住历史,了解历史,尊重历史,注重文化,保护我们的文化,使之发扬光大、源远流长,切莫因无知,无意间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西湖的水,太拥挤。
这里踏过了太多留连的脚步,这里映出了太多婀娜的舞姿,这里吟下了太多旷古的绝唱,这里流传了太多璨灿的华章。边疆四起的狼烟,到这儿只剩下了歌舞升平;战场挥洒的血泪,到这儿也只剩下了波光粼粼。金钱,欲望,美色,酒香,在湖畔招摇,熏醉了天边一抹如血的残阳。
终于,在西湖的亭台楼阁中,在西湖水的碧波荡漾之上,站出了一位林升。他望见宫墙间渗出的点点春风,拂乱了六桥烟柳,似乎看见一个王朝正乘着西湖水偏离了历史轨道,渐行渐远。他的笔尖指向了苟且偷生的朝中权贵,他的墨迹染透了碧汪汪的西湖水,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南宋的天空: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西湖诧异。它嗅了嗅自己还夹带的林和靖的梅瓣鹤羽,不清楚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就和亡国挂上了钩。
可是,林升们的声音却越来越响,其中有企盼,有无奈,有斥责,有悲哀。这又逐渐上升为社会的感慨,上升为社会的风向。
西湖不是长江,可以尽情地冲着前方咆哮翻腾;也不是大海,可以随心所欲地卷起千层雪。西湖,只能默默地咽下所有亡国的寄托,然后,种进了浮在湖水上的千年藻苔。
为何南宋会亡得如此轰轰烈烈?
有人说,是因为宋朝繁极一时的昌盛。可是,论繁荣,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唐朝。
有人说,是因为南宋持久的兵荒马乱。可是,论战乱,该是元朝当仁不让。
我认为,南宋的成功,在于它培育了一大批优秀词人。虽说诗歌以盛唐为先,但是,唐朝李白太多,杜甫太少。因此,人们只能贴近唐的绚丽而难以捉摸透它兴衰蜕变的悲凉。
历史,是由人民所创造的,但是,是由文人书写的。孕育出文人的王朝,才有力量在历史的长卷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页,哪怕是不够光辉的一页。
该逝去的还是会逝去,该沉淀的还是会沉淀。光辉、屈辱,沉甸甸地降在了湖底,积成了软绵绵的淤泥,在清冷的湖水里,安详地审视着自己,打量外头的日新月异。
文化的罗裳,历史的绸衣,厚厚地裹了一层又一层。西湖由绝代风华的江南女子,走向了雍容华贵的妇人。西湖水,也由真切逐渐迈向了虚幻。坐落于繁华的人世,却拥有遥不可及的寂寞。
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脚步却一直踏不进西湖喧嚣下的宁静;居民换了一代又一代,可是心灵却一直融不入西湖美艳下的柔情。
西湖,只能独自卷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叹息。
每每来到西湖旁,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总会失去方向,失去自己对西湖的方向。
这里有苏堤春晓,有岳墓栖霞,有雷峰夕照。可是,这里已容不下一片空间,留给现在的我们。只有那钟声幽幽,湖水泠泠,鸣声嘤嘤,指引着我,却又随了那人流,走向未曾预见的地方。
成群结队的不停步的人儿们,他们眼神所专注的前方,又可曾是一个真正的目的地?所有的人,都随着另一个迷惘的步伐,遗失了自己的步伐。
学者们也混在这一拨拨的游客中,悄悄地来了。他们在夜晚轻轻地打捞一池旷古的繁华,想要用自己的头衔、身份,去征服这一汪曼妙的湖水。西湖,也看过太多,她只牵扯下皎洁的月光,点亮了湖畔的灯红酒绿。
景点,景点,眼里只剩下风华绝代;
游客,游客,心中只剩下吃喝玩乐。
所有的目的,在这里都失去了目的。所有的意义,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
西湖的面容,难道只有在泥淖后憔悴?
于是来了位余秋雨。他放下身段,放下遮盖,毫无顾忌地跳下了这潭西湖水。他的脚掌,抚弄过西湖的肌肤,掀起层层历史的涟漪,他的水波被抽象了,但西湖,却在一个人身上真切起来。
这是西湖的欣慰。
这是中华文化的悲哀。
中国人太过于追求历史的沉淀。放眼望去,大中华的土地上,哪处风景名胜脱得开文化的底蕴?道风,禅语,书生,大将,永远是最好的宣传,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游客。
中国人追求那些所谓的旅游胜地。可是,一旦追求者多了,那份悠远与幽静势必会被扰乱,而它先前的美,也不复存在了。
于是,中华大地上,一幕幕地上演着悲喜剧。
西湖也成了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
微笑着,寂寞着。
等待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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