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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街,那雨,那人

作者:钱龙 2012-01-22

“卖冰糖葫芦儿喂!”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背着一大根,扎成捆的冰糖葫芦迎面走来,他背着糖葫芦渐渐走远,身后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各种各地小吃的香味扑鼻而来,整条街就是我的天堂,那里,便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流光溢彩的地方。

南京城,是一个极具古韵而又流淌着新时尚血液的地方。名胜古迹,商业大楼,就这么自然地“无缝连接”了。最美莫过每条大街两旁笔直的法国梧桐。关于树,相传当时宋美龄很喜欢法国梧桐,那年,蒋介石就在整个南京城种满了法国梧桐。到现在,满城的梧桐依然承载着浪漫的气息。

那时父亲在南京工作,我成天在军区大院里跑来跑去,偌大的院子跑腻了就和小伙伴诗华溜出去,偷偷跑到夫子庙街去玩儿。每次抓一大把零钱,从街头吃到街尾,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家。记忆中弥漫着欢笑和香气。

那条街总是那么鲜活、热闹和繁华。两边是古香古色的这种商铺,吆喝的商人,青灰的地砖,各色小吃云集于此。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新疆的羊肉串儿,陕西的羊肉泡馍,老北京的烤鸭等等。小时候的我们以为,那里便是世界了,囊括天下万物般的圣地。小时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夫子庙是用来祈求学业进步的,来到庙旁,看到里面虔诚的学子们,我们也拿着各种吃食在外面“有模有样”地拜拜。唉,如今读书辛劳,大概是当年愚昧对夫子不敬吧。

从街头卖包子的阿婆到街尾买鸭血粉丝汤的阿婶,我们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元旦时,街道两旁挂满了红彤讨喜的小灯笼,诗华力气大,她把我抱起来,杂耍般摇摇欲坠地摘下两个红灯笼,在街上冲冲撞撞,笑倒在地。孩童时缺牙的笑容如绽开的花儿一样。

人都在慢慢地成长,成长的另一个名字,也叫失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总是身不由己。记得那天,天空中细细的撒落绵绵丝雨,青灰的石板地被雨水冲刷得光洁润滑,两边商铺都支起了雨篷,行人一个接一个撑起了伞。红的,绿的,蓝的,黄的,像雨中绽开的芳花。雨像落向大地的精灵,她湿润着一切,世间万物都在雨水的洗涤下,变得更纯洁,明净。我和诗华躲在包子铺旁的瓦檐下,看着一切朦胧起来,虽有“天街小雨润如酥”般的诗意,但天色渐转湖蓝,没有伞的我们无法回去了。想到我妈又要歇斯底里般的怒号,我向诗华吐了吐舌头,她嘴角一扬,脱下外套,一边递给我,就这样,我们共遮一件外套,飞奔回家。我们飞跑着,夫子街落在了身后。

身边的一切景都虚化成了幻影,两个小女孩狼狈地在雨中飞奔,斜斜的丝雨将画面打磨成一幅梦幻的油画。脚边溅起的雨水,是一朵朵飞扬的花。冲进大院的那一刻,我们相望一眼,“落汤鸡!”笑倒在地,欢声笑语,余音绕梁。

没有想到那竟是最后的记忆。每若忆及此,一如当初般欢乐。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走远,世界善变叫时过境迁,岁月的轮回又回到了原点。当我再故地重游时,那街还是那街,不过,风貌已然不同,没有那雨,只是艳阳高照,那人也已不在灯火阑珊处了。

时光且住,不言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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