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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佳栩 2017-03-02

人在劳作之余,需要精神的慰藉和肉体的放松。游戏、娱乐和玩耍,正好满足了这种需求。没有娱乐业的社会,是不健全的社会。

问题是,娱乐中常含有赌的成分,给人以刺激和快慰,同时也腐蚀着人的灵魂。然而这世界偏偏有赌场存在,比如马来西亚的云顶高原大赌场,美利坚的拉斯维加斯赌城,咱们澳门不也有专门事赌的葡京大酒店么?有了公开的赌场,赌似乎就是合法的,就像有公厕在,如厕便是理所当然的,而随地大小便则不允许。可是好赌的人却不管你正规非正规、合法不合法,凡游击战、闪电战、遭遇战等等全打。

近例不说,怕人误会,就举马克·吐温笔下的赌瘾君子吧:有人斗狗,他也要赌;有人斗猫,他也要赌;有人斗鸡,他也要赌;哪怕有两只鸟儿落在栅栏上,他也要和你赌一赌哪一只先飞走;看见一只屎壳郎在往什么地方走,他也要和你赌一赌它走多大工夫才能走到——到它要去的地方,要是你答应和他打赌,他就跟着那只屎壳郎一直到墨西哥去……

有赌具的赌要比凭嘴巴打赌多了可操作性,所以诱人。电子转盘、摸彩球、扑克游戏、博大小、竞猜诗迷、赌二十一点、拼象棋残局、打老虎机、赛马、跑狗、斗蟋蟀、搓麻将等等,有的聚首于深巷密室,有的选点于街头路冲,有的暗地里结账算钱,有的公开以“有奖”悬赏,可谓五花八门。

说十男九赌,也许过分。但大赌小赌明赌暗赌,倒真子子孙孙无穷匮。当然,所赌不一定都是钱。齐高祖和王僧虔赌书,宋文帝和羊玄保赌官,抛彩球的小姐赌身体,临阵请军令状的将军赌脑袋,新潮一族则高歌赌青春。同样是赌,有的好像很正经,有的则猥琐不堪。当然,古时候赌博也未必可以明目张胆,元世祖当朝就明令“禁民间赌博,犯者流之北地”。问题在于禁归禁,赌照赌,顶风作案者众。

譬如明末,禁令颇严,赌风反而大炽。赌何以有那么大诱惑力?除了钱这个“阿堵物”在作祟外,许多赌事本身就设计得妙不可言。比如堪称“国粹”的麻将,所有牌都无大小先后之分,所有参战者也无尊卑贤愚之别,游手好闲者、末路英雄、破落弟子、老媪寿翁、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在麻将桌前一聚首便称兄道弟,“彼此彼此”。在麻“场”中,智力结构与文化结构全部瓦解,阶级、出身、人种、性别、年龄、方言、制度、经济、宗教,一系列意识形态与非意识形态的、遗传的与非遗传的种种不平等,一时间似乎都不复存在,只要”三缺一”时呼一声,任何人都可能欣然响应,任何人也都可能被慨然接纳,而不需要繁琐考核查祖宗三代。

如此“大同”境界,让人放松,并且恢复自信。麻将的诱人之处,除了“平等”,还在于它的“未知”。任何一张牌都可能充当呼风唤雨顶天立地的角色,任何一张牌也都可能是最糟糕最讨人厌的东西。赌与运(或曰手气)是连在一起的。其他竞技活动可能有稳操胜券者,麻将没有。在麻将面前,运气远远胜过智力,文盲与博土在操作时谁也没有优势可言。没有常胜将军,也没有永远的俘虏。如果没有暗地设套坑人,那么搓麻应该说较为公平。坏就坏在赌钱。

赌钱使人的占有欲放大,使悲心沦丧,甚至阴阳颠倒,五官变形。欲不除,如蛾扑灯,焚身乃止;贪无了,如猩嗜酒,鞭血方休。这就是赌博。动辄以千以万计的疯赌,变形变色出鬼出偏的,首先是参赌的人,而麻将牌子照样绿发红中。法学界人士指出:所有违法犯罪行为中,最具有扩张性、传染性、顽固性的是聚众赌博。公安部门透露:在所有的鹏案件中最能诱发凶杀、偷盗、抢劫、贪污罪行的导火索,就是赌博!也有高论说:上者赌国,“成者王侯败者寇”;中者赌家,炒股票,炒地皮,炒祖宗,炒子孙;下者赌钱,原是没出息的男人干的云云。想想也玄乎。

小人杨国忠以善赌得人供奉,以赌擢官。大盗袁世凯则把窃来的国家当赌注,为自己赌龙椅。没本事窃国的李登辉就土法上马,试图临时炮制一个“国”出来押注,赌什么?赌空气!如此赌国,比没出息的男人强多少?到头来连本都丢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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