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8.3
我是一只雌白头翁,芳名“雪饼”,刚与另一只雄白头翁“老白”喜结良缘。真是令鸟欢喜——刚刚度完蜜月,就产下了爱情的结晶!五颗带紫色斑点的白色蛋蛋安安稳稳躺在元宝形鸟窝里,我真是越看越喜欢。那小小的鸟蛋,在我看来比钻石还美丽!
2011.8.15
破蛋啦!
早上孵蛋时,我打了个小小的盹儿,忽然觉得身子下有轻微的蠕动。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小心翼翼地掀起羽毛裙子——哇!有两个蛋壳已经破了,一只好小好小的浑身湿漉漉的小白头翁正抖抖索索要向我肚子下钻,还有一只正头顶蛋壳,要从蛋里钻出来呢。我一下子眉开眼笑,用翅膀遮住它们,不断地用喙梳理它们的羽毛,浓浓的爱意仿佛就要融化在它们身上。老白想进来看,都被我轰了出去。
渐渐地,它俩不再湿漉漉的了,在同时,别的蛋也都躁动起来,传出了细小的“多多”声。那真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不一会儿,我的身边就有五只嗷嗷待哺的小白头翁了。它们全身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羽毛,那白头翁的显著“白头”也没有显露出来,更看不出是像老白还是像我了。我迅速给它们取好了名字: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朗朗上口还好记,哈哈!
我冲外面急不可耐,不断把头往巢里探的老白吼道:“愣着干什么?捉虫去,又多了五张嘴巴哩!”
2011.8.18
孩子们逐渐长大,翅膀边上已长出翎毛,小小的如黑钻石一般晶莹璀璨的眼睛也已睁开。它们就像老鹰一样贪吃!一听到我或老白觅食回来的响动,细细的脖子一下子伸直,嘴巴张得老大,像老虎狮子的大口,大小竟占了整只鸟的一半,真是饿死鬼投胎。五个大头饿死鬼紧紧挤在一块儿大开口呀呀乞食,你可以想象那场面有多壮观。现在我跟老白真是累死喽,那大口像无底洞似的,都不知道要填几条虫子才会饱!一天到晚,我们的飞行不下200次,累得鸟是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哎哟喂,宝贝小祖宗……
2011.8.20
真糟糕!
当初筑窝时,我与老白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花园中一棵矮小却又茂盛的树上,是因为花园中有三面高墙打掩护,这棵树又比墙矮,所以外面走过的人不可能发现鸟窝,只有这家主人可能知道;而这花园的主人是一个60出头的爷爷,没有淘气的男孩与可恶的猫,安全指数百分之二百。但是现在,一切都坏了!
因为,在暑假中,有三个小女孩(看起来应该是那个爷爷的孙女),回来看那个爷爷了。尽管其中并没有男孩,但毕竟都是淘气的孩子啊!我与老白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但是我们区区两只白头翁,能阻止她们吗?一旦她们发现鸟窝想带走孩子们,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对孩子性命的担忧,如一团黑云将我们笼罩……
2011.8.21
今天早上,我与老白觅食回来,双双迫不及待地飞进巢穴(自从出现小女孩之后,我与老白每次觅食回来总是会神经质地数一遍宝贝们的个数,基本可以进马戏团了)。匆忙地很,居然没注意到,那三个女孩就在房子前面看着我们!等我们飞出巢穴,才感到大事不妙——三个女孩明显感到异常,已经向树木跑来了!我与老白一下子又急又怕,飞下去保护孩子吧,等于飞蛾扑火,不但救不了孩子还自身难保,无济于事;飞走吧,又没有那么狠心,不能丢下孩子不管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眼见三个女孩越来越近了,老白急中生智,想把她们引开。它装成一副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在地上向另一个方向跳动。那“伤残”的模样,那哀哀的尖叫,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眼见就要成功了,谁知三个女孩不吃这套,依旧向鸟窝跑去。我与老白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站在墙上,冲那三个女孩吐出最凶狠最恶毒最恐怖的骂语。可是她们听不懂,又有什么用呢?
她们终于站在了树丛前,小心翼翼地扒开了枝叶——
我们一下子疯了,与其说那是愤怒的咆哮,还不如说那是绝望的哀嚎。
没想到,她们看到孩子们之后,没有任何威胁到孩子们的动作,只是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便撤回了房子。
搞什么名堂?我与老白纳闷地互相对视一眼。虽然冲进巢中去看孩子们的欲望是那样强烈,但为了安全,我只能痛苦不堪地继续站在墙上,与老白守望着那扇门。
十分钟后,那儿仍毫无动静。女孩们甚至还关上了门,好像不会再出来的样子。
“老白,要不你先去觅食,我再看看。”老白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一拍翅膀三回头地飞走了。我也佯装成飞走的样子,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又飞了回来,悄悄躲在墙后头的树冠中,观察着那扇门。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门又开了,走出来一个女孩,手中竟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心理变态啊,虐待小动物?这也太残忍了吧,我一下子恐怖到了极点,又怕又恨,牙齿(如果鸟也有牙齿的话)像锉刀一样磨着,恨不得将这个女孩碎尸万段。眼见那剪刀探进了树冠,我一下子心碎了,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没有任何声音。
一片风平浪静。
我奇怪地慢慢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个女孩拿着剪刀回屋了,上面没有任何血迹。
怎么回事?
我决定进窝看看。我一头扎进窝里,紧张地问孩子们:
“刚才那个寒光闪闪的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当然看到了!上面还有面包虫哩,真香啊!”“就是就是,老四好运气啊,居然吃到了!”“妈妈,为什么你与爸爸不给我们面包虫吃?”……
什——么?那剪刀……是给它们送食的?
我飞回原位再等。隔了一分钟左右,另一个女孩出来了,依旧是那把剪刀。这回我仔细看了,上面确实夹着什么细长的东西,还有股虫子的香味。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一户爱鸟的人家,对我们只是想亲近,并无恶意啊!
我一下子脸红了……
振了几下翅膀,我急急的飞去找到了在洼地觅食的老白。我落在他身边,说:
“看来,我们找对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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