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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成长

作者:周凌羽 2023-10-29

星期六,我像往常一样进入游泳馆——这被我视为“再忙碌的生活也一定不能舍弃的东西”。然而同学是肯定不会与我同去的,好在从小到大也习惯了孤独——一个人的时候总爱想些不懂的东西,常常莫名其妙地牵连到生命,然后陷入沉思;当眼球的聚光孔再次集中到现实世界时,也许有人会站在我身边,拍一拍肩膀,数落一声:“你神经啦?”诸如此类——然而此刻的我,依旧是孤独的。

我于是选择倾听——虽然与性格极不相符,但我并无他法。这天,当我又为蛙泳、自由泳、仰泳、蝶泳累得出不过气来,摊在岸边时,偶然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你多大啦?”“十一岁了。”“在哪里上学啊?”“九一小学”“你们班有多少人啊?”“嗯……八十多个”“那你在你们班能排第几啊?”“大概前五名吧……”“哦,前五名啊!你在外面报了什么班啊?”“嗯,奥数、英语、国学、书法、钢琴。”这么多啊?那有玩的时间吗?“基本都被排满了……”“哦……”

这最后一声“哦……”可谓意味深长。她究竟要表达什么呢?——大概不会是同情吧,顶多有羡慕。我可以看见,一个明显小于11岁的小女孩住在她身边,似乎很淡然。

  “唉,又是被摧残的一代。”我轻声叹息。回想起自己“自由散漫”的童年,不禁感到一阵惬意。那些日子,我总望见太空是蓝绿色的,然后我们到操场上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在蓝蓝的天空下。于是很快夕阳落山,回到家里,用不了半个小时便写完作业,然后就是各种“无所事事”的创作,或是看动画片,或是画几张挺难看的画,或是实践新学的折纸,或是把玩具从一个大箱子里倒出来,玩起一个人的“过家家”——我说过,我是早已习惯了孤独了的,虽然自己极少这样认为。

听到那个小女孩说在“康大”报了奥数,又勾起我的一段回忆。为了让我初中考上附中,妈妈要求我报上了奥数班。开始那段日子确实很有趣,也交了不少好朋友,也开拓了些视野。然而备考所谓“康大杯”是极为痛苦的,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我是怎样把奥数书划成一条一条的,我却认为我的心更为惨不忍睹。

我从来便不是一个勤奋的人,何况是本就贪玩的小时候?那“康大杯”什么的,最终因为插0.5分班,与金牌失之交臂了,于是我那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还是上了离家挺近的小乡镇中学,妈妈做老师,自是极为方便的,于是初中三年我也这样过来了,于是进了附中。

  如果现在给我一本数竞书,我是一定爱不释手并要仔细钻研的,因为是自己逼自己,便在忙碌是学习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于是自然能大踏步前进了。

但当时我并不是这样认为的,我只想轻轻松松地度过每一天,于是我埋怨,我难过,我愤怒。那么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难道不会觉到生活的枯燥吗?难道竟是如此热爱学习吗?难道就一点不愿意玩耍吗?——在别人面前,为顾全面子。自是要表现得很大度的——但是谁能保证,她不会在背地里撕书,或是如我一般,当作为回忆的往事时,只觉得为一段空白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呢?

顺其自然,才会像自然一样,发展为完美。是的,我没有从小参加种种补习班,我的小学、初中都不是名校,但这又有什么影响呢?——殊途同归,我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向新的高塔进发。十五年,生活在自然中的我,没有学会抄袭、作弊;不懂得什么是虚伪、奉承,更不存在与“大神”的强烈差距感。于是现在的我,便是有史以来最真的我,高中要变得忙碌起来了吧,也许会发生一些变质,但我毕竟是长大了;于是我应当说:

生命中有过真,便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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