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每周六听完竞赛课,我都会像一个刚下火车的人,背着巨型旅行包,手中还拎着个大袋子——去坐“103”——去财大游泳馆,然而这次有些不同:一周基本没上新课,“旅行包”也缩减成正常水平,适合“出远门”——于是我决定,去得一逛逛。
也没逛多久,大概是急着游泳——游完后急着回家——回家后急着写作业——写完后急着睡觉吧。我很快来到“太榆路长风街口”俗称“美特好”的车站处,准备做“877”——一辆既难等又难坐上去的公交车——然而我懒得走到街那边的“103”站牌处了。“也没几站,估计挤挤就过去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877”一副十分钟不会过来的样子——我看见在我来之前,刚开走一辆。于是我习以为常地掏出一本单词书——就呆在我上衣的大口袋里——然后开始接着上次的内容,继续背下去,一边背,一边等待,若说节约时间,这大约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然而我无法专心背下去。因为过不多久,我就听到周围小声的议论了。我向左右瞟一瞟,看到有些年轻人,或是中年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有个像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还好奇地凑上前来,看我手中书的内容,弄得我很不自在。我尽量收回我的注意力,关闭我的所有感官,将无关的目光,议论全部挡在门外,只是专心地看那几个英文字母——然而我不能,因为我还要不时抬头看,公交车是不是来了。
在那边等“103”时,我也常会拿出书,大概是因为这位本来就人少的原因吧,我并没有感到丝许异样。一切就像在学校里,作为学生的我应当争分夺秒一样。
仅仅一姐之隔,两边竟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忽然想起,在上高中之前,有时在这里等车,我向来是无所事事,耳中插着耳机,边听着日文歌边哼唱的形象,我与我的周围并无多少违和。
然而仅仅三个月,我发现情况有了些不同,我开始思索;当我突然意识到,我已不再属于那边那个世界之后,诸多感慨油然而生。
我知道,附中将我带进了,这个世界没有喧嚣,没有纷扰,有的只是静谧的学舍,与满腔的热情。这是曾经的我,以及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些人,所不能领会的。
高中,或是大学毕业后,我也会进入那个世界吧。然而那时的我将会理智,会成熟,也许会在那边,做一泓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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