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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

作者:吴牧寒 2023-04-11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泰戈尔如是说。

“时间在流逝。一天过完,不会再来。”哈佛图书馆的墙上这样写道。

“时间的无声的脚步,是不会因为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而稍停片刻的。”莎士比亚的这番话,让我多了几丝无力感。

光阴似沙般流过,我曾留下过什么吗?我喃喃自语。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那昔日的,或笑或泪的回忆,也已被世间的激流冲刷到模糊,让人难以分辨——无力感又多了几分。

夜深了,众人悄然入睡。许是白天太累了,个个沾床即倒。又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扬起笑意。多美的夜啊——美中不足的是,躺在床上近三个小时,却难以入眠的我,显得只影凄清。

其实,我本是喜欢夜的。随着夜幕拉下,白日里的喧闹渐渐远去,留下的,是那独属于黑暗的柔情与安宁。因为这个,我对“夜”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夜、撷安”也成了我记录自己成长历程的符号。一切都联系的这般自然,显得水到渠成。

稀索的翻找声后,手中的表显示凌晨1:00。又一天开始了。我闭上眼睛,仍旧毫无睡意,也许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我知道,今夜的失眠不是偶然。因着那几分无力感(又或者是无助吧),我对“夜”的感情都淡了下来。只是开始思索,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不停地强迫自己回忆,强迫自己搜索那些模糊了的过去。一遍、两遍、三遍……那原本模糊的过去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然而,那结果令我诧异,甚至有些后悔这次搜寻。

记忆中,我似乎一直都是个坏丫头。婴幼儿时期,每每在午夜哭闹,爸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还是个小女孩的我,文静到近乎孤僻,柔弱到近乎懦弱,三不五时的生病,身上从没断过的伤,总是让妈心疼不已;中学几年的寄宿生活,笨笨的我,让家人时刻牵挂着;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任性与日俱增,叛逆心理一天天膨胀,听不进爸妈说的一句重话,一个不顺心就摔门而出,在外面逗留数几个小时才愿意重新走进家门,逗留期间从没想过家里人有多担心……

好讨厌这样自己!不久以后就17岁了,也许不算太大,但也已经有半只脚踏入成人行列了。更何况,我已经是2013年高考的准考生了。我的未来,我的梦想,会不会因为这样的自己付诸东流?

用力甩头,试图让这可怕的东西离我远点儿,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那恐怖的影像仍在不停地盘旋,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看到了父母失望的眼神;看到了被高考打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的自己留下的悔恨的泪水;看到了别人鄙夷的目光---他们周身闪耀着梦想的七彩光,那光芒把空气装点得斑斓、闪亮,而我的周围却是布满了死寂,像极了传说中死神到来之前那萧瑟的场景……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迅速蔓延开来。我不要那个样子 !我不要!我的梦想呢?我的未来呢?在哪里?我还抓得住吗?不 我一定要抓住 哪怕只是为了不让那死寂出现也好

睁开眼,眸子里多了一份希冀,多了一份坚定,多了一份清亮。我知道,我的未来,我的梦想,还在那儿。耳际响起了那熟悉的曲调: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心平静了,眼皮沉重起来,夜迅速地重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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