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轻轻落在我的眼睫毛上,我便立刻睁开双眼,从床上蹦起来。揉揉眼睛,动作迅速地穿上一件长袖白衬衫,一条黑蓝牛仔裤。然后走到浴室,快速湿润面部后,将洁面露涂在脸上,我仔细按摩着,揉搓着,洗去一晚上脸上分泌的油垢。刷牙也比往常更加仔细。做完这一切,我照了照镜子,眼睛贴近镜面,仔细搜查。确认无问题后,便蹬上一双黑绿相间的运动跑鞋,并将裤腿放到鞋上,使其能在鞋顶上,保持堆积状。
走出家门,我就一直微笑着。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直保持这样的微笑,并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周六的早晨穿得这么整齐。一般人见了肯定以为是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或是去约会。但我却并不是去做那些事,而是要与朋友们拍摄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两年前,还在读小学的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观看了电影《超级8》,看着片中的同龄人在童年就拍摄电影,我们就一直想模仿片中主角,在少年时代拍摄一部完全由自己制作,属于自己的电影。当我们四月份在电影院里观看《美国队长2》时,从第一排向后看见近300观众的欢颜,听见300人一起发出的惊叹声和欢笑声,拍一部电影的梦想就更加强烈了。
街边不时有穿着短袖、短裤的人发出“热死了,热死了”的喊叫,但穿着长袖衬衫及黑蓝牛仔长裤的我却感觉不到。尽管背上的汗水已洇湿了我的白衬衫。
到达约定地点后,另外几位朋友也已经到了,充沛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衣服上再反射到我的眼里,我感觉他们就像穿着金色的丝绸一样。
拍摄开始了。“不,你不能这样做。”朋友盛辉略带哭腔地说着,脸上表情立刻变得悲伤起来,眼泪也从微微红肿的双眼夺眶而出。那些眼泪在双颊上划过一道道泪痕。泪水一断一续从下巴滴下,有的滴在上装的立领上,有的滴在扣子上,然后又从衣服上滴到地面。最后,他用白袖口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袖口立刻紧贴在他的手腕上,并变成浅灰色。
我将摄像镜头从盛辉转向辰雄,并拉近为他脸部做了个特写。“但我必须做这些,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辰雄用镇定却哽咽的语气说,可以听出来是故作镇定。然后转过身用手将眼泪擦干。
我又赶紧将镜头拉远。
辰雄又用右手拿起仿真自动步枪,用左手拿起弹夹装在枪上,刹那,整个连贯的动作突然停顿了,显得犹豫不决,但却马上继续了起来,做了一个上膛的动作。“别走。”我立即将镜头转向盛辉。随即,盛辉快步跑过来紧紧拽住辰雄的胳膊,脸上肌肉紧绷,写满了不舍,辰雄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下,食指也从扳机上挪开,思考是否终止自己的行动。最终辰雄还是拿定主意,立刻恢复了本来的动作,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了声:“我该走了。”“导演”凌谦示意我停止,于是我关闭了摄像机。
刚才还处在“生离死别”状态的盛辉和辰雄立刻换上了笑脸,相互吐槽开了。
几天后,我们拍摄完了我们的第一部电影。观众只有我们的朋友和家长,但我们依旧很开心。
夜晚,我望着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的明星,心想: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虽然我们的作品并不能跟现在的大电影相比,但我当了一回摄影师,我迈出了理想的第一步。
友情链接: 在线汉语字典 中国教育考试网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学信网 人民网教育 中国教育发展基金会
冀ICP备2021019811号 Copyright @ 2021. kxl100.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