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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与竖子

作者:沈嘉钰 2023-04-11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一句话便勾起了对秦汉交替动荡时期的历史回忆。人们常说:胜者,王侯;败者,寇。然而,历史总有例外的时候,如楚汉风云中争霸的项羽与刘邦,孰是英雄,孰是竖子?

  从历史的结果来说,最终成就大汉王朝的刘邦自然不是竖子,那么项羽就不配为英雄吗?且不说霸王举鼎的力大无穷,也不提破釜沉舟的果断坚决,更不说巨鹿之战的辉煌胜利,单是起兵反秦,攻城略地的这一份勇敢威猛,是刘邦所拥有的吗?刘邦做的,是在兵队追来时,亲手推下发妻吕雉与尚幼的孩儿;而义薄云天的大气凛然,刘邦没有,也不会有。所以当瑟瑟风起时,乌江边上霸王的抉择是多么重要,他不愿如刘邦一样如竖子苟活。他宁死不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英雄之所以称之为英雄,必定有令人感到崇高的力量。“没有悲剧,就没有悲壮,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在余秋雨眼中,霸王别姬这场千古悲剧,增添了项羽悲剧人生的一份悲壮色彩。所以霸王已逝,乌江仍在,人们千百年来对英雄的崇拜仍在……

  然而项羽这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当真就白璧无瑕?他刚愎自用、优柔寡断,他眼中自以为是的义与他所崇尚的武力至上,注定只能让刘邦这般“竖子”做英雄。韩信、陈平这些堪当大任的能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亚父范增,何等忠心,却被百般猜忌至离他而去,最终气死。诚然,项羽担得起“西楚霸王”的名号,却达不到称楚帝之境界。纵使他有“敌万人”的气魄,却抵不住张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智谋。他太天真固执,以致最终含恨自刎,只留一曲哀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往事已千年,历史的尘埃早已落定。最后的最后,只留一句昔日被称为“无英雄而成名竖子”的刘邦的慷慨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历史的潮流依旧汹涌澎湃,叹一曲哀殇,为那个刀光剑影的战乱年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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