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两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和身患残疾女儿。似乎是度日如年,生活枯燥无味,不知何时起,家中就多出一条活泼的小狗。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便以毛色相称,叫做小白——只是我心中这么叫过。
小白只对陌生人叫唤,偶尔溜出房门四处游荡,但它能记住返回路线,一直以来生活过得安安稳稳。
一只小生命的出现使我感到新鲜,我有时会在远处看着它调皮的模样,心里发笑。
那还是红领巾在脖前飞扬的日子,小白守在门前看家。它忽然听到动静,一个激灵便猛抬起头,四脚先后踏出,眸子如皮鞋般擦得锃亮,紧盯着对于它来说高大威猛的我。
小白发觉到是认识的人后,收回警惕的眼神,又开始懒洋洋地晒太阳。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小白,也谈不上讨厌。或许是因为小白瞧上去有些光秃秃,没有我想象中毛茸茸小狗那般可爱。
就像一切不明是非的小孩子一样,只在乎外表好看与否。
每天急急忙忙上学,毫无顾虑回家,是学习生涯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
小白与记忆中家的楼栋融为一体,成为夕阳洒过时最绚丽的风景。
然而不知何时起,我再也没有看见它。
那个小小的,喜欢冲过来扯裤腿,舔我脚裸的小狗消失了。
我没有太在意,不过是一只小狗而已,或许是去哪儿疯玩没有回家而已。
长久没有见到它,使我不禁生疑——早已习惯了它对我的亲密,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问了家人,他们对我说“半夜它在外面玩,被人带走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跑去做令我焦头烂脑作业,对此并没有其它感慨。
抑或是几天,抑或是几周,又有一阵阵吵闹的吼叫响彻小区。
那家人又买了一条小狗。
新的狗我叫它大黄,也是取自它毛色。我喜欢可爱的大黄,有时会指着玩耍的它,对爷爷说,“快看,大黄好可爱!”
这是发至内心的欢喜。
大黄没有小白活泼,远看上去像只滚动的毛球,耳朵微垂,眼下有道短短的泪痕。看似可怜,使我不由自主去接近它。
闷热的夏天,我打开窗户渴望拥抱清风,见大黄在楼下空地徘徊,一扭头,恰好一只饺子摆在桌上碗中,就将其扔了下去。
大黄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到了,倒退几步,端详着它是何方神圣。像是得出了结论,它走上前,埋头叼起来,往回走又吐掉,再叼起来。
那时韭菜与油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曲线。
然而好景不长,一次中午放学回家,没走到楼栋,远处便传来奇怪的呻吟。走进一看,大黄卧倒在石头上,披着报纸,半眯双目,微张开双嘴,可以看清它的部分略发黄的利齿。
像是亲密的好友得了重病,我急忙询问知晓的人,却得知一个惨痛的消息。
“误吃了老鼠药,要死啦!”
傍晚回家,它的身影也消失了,遗体早被埋葬。
我翻出曾经它的照片,轻触皮毛——我曾经想做却害怕的事。那时大黄精神抖擞,眼神犀利却有些温柔,午后阳光轻抚它的毛茸,显得原本黄色毛更加泛橙,仿佛是冬日的暖阳。
很可笑的是,大黄和我并没有如此亲密,我却将所有的怜悯都献给了它,仅仅因为它外表的可爱。
那日不久,我又得知大黄是得了犬瘟,若送到医院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但没有人愿意白花这个钱。
如果大黄是一只名贵的狗,长着张纯种骄傲的脸,就能多看一看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了。
没有过太久的宁静,外边又开始充斥着嘈杂——有一只狗走进每个人的视线。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升学的压力使我失去了悠哉。
它是只全球闻名的泰迪狗,蓬松的毛发却暗沉,虽说是好狗,性格却差得要死。
升入中学傍晚归家时,远远等着我的不是浓郁的饭香,而是令人生厌的狗叫。
节假日几乎是在它乐此不疲地嚎叫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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